阴影
阴影 阴影
第00013版:周末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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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不凋谢的杜鹃花
· 1962年6月30日,《浙江日报》第3版刊登了高照创作的《烈士施奇》作品。几天之后,他接到了一个新四军老战士的电话,她就是毛维青。
· 1938年春,毛维青与施奇一起参加了新四军,并且在叶挺和项英的直接领导下工作。在毛维青的心里,施奇永远是一朵最红的杜鹃花。
· 为了让人们了解施奇,毛维青撰写了多篇回忆录,宣传和介绍施奇等新四军战友。离休之后,她继续寻找着有关施奇的各种历史资料,并纠正了误传40余年的施奇的祖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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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30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1938年春,毛维青与施奇一起参加了新四军,并且在叶挺和项英的直接领导下工作。在毛维青的心里,施奇永远是一朵最红的杜鹃花。
  今天,当85岁高龄的老战士毛维青向记者讲述那段血雨腥风的历史时,她的语气坚定而平静,双眸在泪水中闪闪发光。

  抗日战争爆发后,毛维青与施奇同千千万万的热血青年一起,投入了抗日救亡运动。因为参加我党的外围组织——中国红十字会煤业救护队,她俩相识在宁波,然后共同奔赴前线。

  1938年春,毛维青与施奇在皖南一起参加了新四军,被编入教导队第八队学习。施奇担任了第九班的班长。当时,她俩都只有16岁,可学习成绩却很好。政治、军事、文化,门门功课都名列前茅。上课时,她聚精会神地听讲,认真作笔记;讨论会上,她理论联系实际,积极发言;军事训练时,她严格遵守纪律,步枪打靶,成绩优秀;晚间放哨,她胆大心细;行军时,她从不落后,还主动帮别的同志背背包、扛枪;在生活上,她吃苦在前,勤俭朴素。同志们爱戴施奇,称她“好班长”。这一年,施奇、毛维青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不久以后,经过速记班的培训,毛维青和施奇接到新四军军部命令,调往机要科工作,并且很快受到叶挺和项英等新四军高级将领的信赖。

  1940年底,国民党反动派强令黄河以南坚持抗日的新四军限期转移到黄河以北。当时,我党为顾全大局,同意皖南新四军北移。然而,国民党反动派却集中7个师的兵力,准备围歼北移的新四军。对这一阴谋,我党事先有所预料。毛维青回忆说:“事变前,组织上为了照顾一批女同志,打算要我们化装往上海转苏北,并征求我们的意见。施奇希望与我一起留在部队,担任译电工作,接受战斗的考验。我们向组织上提出这一请求后,获得了批准。”

  皖南事变爆发了。敌人从四面八方包围新四军,实行血腥的屠杀。在激烈的战斗中,毛维青、施奇她们不顾安危,镇静地译发电报,保持着军部与中央的联系。

  敌人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情况越来越危急。新四军弹尽粮绝,与中央的联络也中断了,毛维青、施奇不得不奉命烧毁电台与密码。在突围中,部队被冲散了,毛维青和施奇也被冲散了,她俩失去了联络。

  数日之后,毛维青落入国民党反动派的魔掌,被囚禁在上饶集中营。枯坐囚室,她时刻想念着亲密的战友施奇,希望施奇能够胜利地突围。

  过了两三个月,集中营医务室里抬进一名骨瘦伶仃的“女犯”。听说这个“女犯”就是施奇,因为遭到匪兵的残酷折磨,已病得不成人样了。集中营有禁令:不准人们与施奇接近。毛维青就装病去医务室看病,候诊时,偷偷溜进隔壁的小屋。屋子里阴森可怖,臭气冲鼻,四周没有窗户,只有屋顶上一块明瓦里透进来一点点光亮。毛维青隐约看见屋角的一张破床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近前去,只见她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黯淡无光。毛维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一垂死的人,怎么也不能和以前那个朝气蓬勃、壮健美丽的施奇联系起来。

  施奇伸出干柴般的手,轻轻抚着毛维青的肩膀:“别难过,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甚至是自己的生命,我个人的得失算不了什么!”

  原来,那天在战场上被冲散之后,施奇到一个山洞里躲了几天。等到战斗结束,枪声停止,才悄悄摸下山来,在茂林附近找到一户穷苦人家。那户老百姓听说是新四军的,立即将她收留下来。第二天晚上,敌人突然来搜查,老大娘上前哀求道:“我闺女有病,你们不要惊扰她。”敌人闯进里间,掀去施奇身上盖着的被子,见她衣服被刮破,身上有血痕,认出她是个新四军,轮番摧残她。后又把她送到三战区政工队,企图收买她。在那里,施奇同志团结进步青年,给她们讲革命道理,讲斗争故事,讲新四军抗日活动,讲皖南事变真相,讲革命青年应走的道路。但她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

  施奇的狱中宣传,影响很大,敌特为之惊恐,便通知医务室停止对她的治疗。最后,他们把施奇投入了广丰县监狱。

  在广丰县监狱,国民党反动派把施奇当作重要的政治犯多次进行审讯。特务诱逼她自首,说:“只要承认参加共产党是走错了路,保证以后不再给共产党做事,就可以送你去治疗。”施奇总是付之一声轻蔑的冷笑。敌人耍尽花招达不到目的,只得又将她从广丰监狱押送到上饶集中营。

  毛维青的囚室离医务室较近,一有机会,她就摸进医务室看望施奇,给她擦身、梳头。其他女同志也常常以看病为名,偷偷来看望施奇,给她倒便桶,换衬衣,并把“女生队”的情况告诉施奇。这样一来,施奇的这间病室,就成了被俘新四军队与队之间的联络站,有力地配合了整个集中营的对敌斗争。

  1941年底,毛维青和其他7位战友准备越狱。行动之前,毛维青偷偷地看望了施奇,并将越狱计划告诉她。施奇惨白的脸上浮起了笑容,她对毛维青说:“你们找到组织后,告诉首长和同志们,我要活下去,我是多么想把毕生的精力贡献给党的事业,我是多么想看到革命的胜利啊!你们要把我的遭遇告诉大家,控诉国民党反动派的罪行,要替我和千千万万烈士报仇……”

  施奇的每一句话,都敲打着毛维青的心。她觉得周身血液沸腾,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紧紧地握住施奇的手,就这样忍痛告别了亲密的战友。

  毛维青与施奇的这次相见,竟成了她俩的最后一面。

  1942年5月,日本鬼子向上饶进逼,国民党反动派狼狈溃逃。这时,敌人把施奇秘密地抬到茅家岭的一座小山脚下,特务把一团棉花塞进她的嘴巴,又把她推下了一个事先挖好的土坑内。年轻的新四军战士施奇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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