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汶川大地震,也许国人不会对“地震短期临震预测”这个专业词汇如此的关注。
如果不是地震中那些坚强而让人心碎的孩子,也许我们对科学的期盼不会像今天这样,来得如此的迫切。
如果不是真的与王维熙这样的科学家面对面,我也许还不能真正体会到,科学的进步与一个国家的命运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地震预报不仅是一个科学难题,更是一个重大社会问题。
作为地壳的一种“正常”运动,地震在全球每年都要发生500万次以上,其中能造成破坏的5级以上地震约1000次,而能造成巨大灾害的7级以上地震约十几次。
据不完全统计,仅仅发生在20世纪的8次重大地震就夺去了全世界超过78万人的宝贵生命,经济损失更是无法估量,仅1995年的日本阪神地震经济损失就达1000亿美元。
就在人类对地震预测几乎绝望的时候,有科学家站出来说:让我来试试。
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让人不禁为之感动。
在王维熙的实验室里,当仪器运行到40秒的时间,出现了一组甲烷的数据,这让记者当时一阵纳闷。
“探测甲烷,就是寻找‘可燃冰’,这才是我本来研究的内容。”王维熙教授一脸的淡然。
王维熙教授本来的专业,原本与地震毫不相干,他的工作是利用气体探测寻找矿产资源和能源的,按他的话说就是:“我要找的是国家需要的东西。”
这位一开始只是在研究所负责化验的学者,凭着对寻找矿产资源和能源的热爱,一次次迈进全新领域。他发现有色金属不好找,就仿制国外的金膜传感器,结果灵敏度和精度比原件还高几百倍。他发现汞的累积原理,就去用汞寻找石油,结果在长庆地区意外找到了日产20万立方米13亿吨的高产天然气,在台湾海峡找到远景储量13亿吨的石油。
当“可燃冰”成为世界的能源重点时,他又在2000年率先在南海地区探测到了“可燃冰”的存在,时隔7年之后,中国地质调查局果然在这块海域成功钻取获得了高纯度可燃冰实物样品。
王维熙的科学之旅看似充满了意外,但是在意外的背后,却是无数次的确定。
就在王教授退休时,他整理出了国家863项目实验的记录纸,一共30卷,每卷30米长,上面是用钢笔密密麻麻记录的实验情况,以每小时使用6厘米计算,王维熙用3年做了863项目5年半的工作量。
“科学,需要检验再检验。”王维熙把这个看得很重。
因为他觉得,他所从事的科学,是与一个国家的命运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