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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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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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2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流动的乡土
(组诗)

■马 忠
  一块乡土停住了

  向着梦想奔跑的乡土

  在艰难的旅程加剧了疼痛

  眩晕着泥泞的颜色

  他们共同的身影

  写在不同的车票上

  扬起炊烟的家

  隐在看不见的远方

  思念变成了扔不掉的行囊

  

  铺天盖地的洪水溢漫

  无言的乡土沉重的乡土

  在陡坡上支撑着自己

  克服饥饿的袭击

  还要继续奔跑或飞行

  在梦想溃散的边缘

  在冰凉的水泥路上

  紧握内心微弱的希望

  扎根情感连结苦难的城市

  异乡见闻

  是谁折断了飞行的翅膀

  泪水像雨水冲刷着他的面颊

  你为何彷徨?我流落异乡的兄弟

  一次次地在路边停下来

  修理那双被道路咬伤的脚

  为财富奔波的人啊

  他乡的灯火不为你点亮

  

  火辣辣的阳光照在玻璃上

  汗水打湿了弯下的腰身

  为幸福的到来,你上千次的

  掩面学习,像生产中的阵痛

  像一个美丽的女人,为了美

  请收拢你崩溃的泪吧

  不停地寻找不断地迷茫

  渴望一份属于自己的劳动

  可你宽阔结实的肩膀

  怎么也扛不起招聘启示上

  那枚鲜艳醒目的图章

  像自信抛弃的黄金 在异乡

  你看见阴影在大地的上面

  ——因为你总是低着头走路

  纸上的故乡

  是什么倏忽引发

  今夜深刻的疼痛

  墨水瓶水井一般地

  响起喊魂声

  城市散乱的灯火

  点燃向北的怅望

  数千里之外的黑暗村庄

  还有明亮的亲人

  从台灯下的纸上清晰地走过

  

  他乡的岁月

  使故乡成为一条裸根

  无论我串向哪里

  都因为你而顽强地生长

  消瘦了思念,茁壮了诗行

  

  漂泊还在圈地

  我能为你种植怎样的风景

  穿越黑夜与白昼

  我搬动众多的文字

  是向你运输果实

  因为:种籽总是你给的

  风中雨点

  大楼已经竣工

  这是最后一项工作

  擦墙的人影

  悬在高楼外像清洁的水

  开始对墙体

  进行彻底的洗刷

  

  活计仅仅与表面有关

  但工作量并不比

  向深处打桩轻松

  身体必须像一根桩

  牢牢地钉在悬空的危险中

  他们从出现到消失

  跟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雨差不多

  而楼面已经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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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日报 钱塘江 00015 流动的乡土 ■马 忠 2007-4-27 48256F32002924A6482572C600031E62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