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 多一分改变,多一分向往
本报记者 童桦
对于铁路,浙江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为铁路工作了42年,今年已经72岁的谭启晓同样如此。他钟情于浙江铁路的历史研究。在他眼里,浙江铁路一路走过的,是江墅铁路和沪杭铁路这两条轨迹。
“这两条铁路近百年来的不断拆分和扩建,构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铁路景象。”他拿起几张自己用钢笔手绘的铁路路线图,娓娓道来。
从火车到动车再到现在的高铁,每一张地图都倾注了他对铁路的那份关注和执着的脚步。“我前段时间坐了趟高铁,以前到上海要4个小时,后来只要1小时30分,到现在的40分钟,没想到沪杭铁路变化那么大。”谭启晓说他坐在高铁上看着时速表时的心情很澎湃,而一起去的几位老伙伴也兴奋地在车厢内踱步。
“浙江的第一条铁路,就是江墅线。”在谭启晓的地图上,我们看到一段围绕老杭州城的黑线,自钱塘江边的闸口开始,往北直到京杭大运河的拱宸。
“那是汤寿潜集资了400万银两,在1906年11月14日破土动工的,直到1907年8月23日才正式通车,全场16.135公里。”他说通车那会,身为铁路股东成员的工人、学生、店员、挑夫、僧道、优伶、乞丐都站在铁道旁,火车的“呜呜”汽笛声把他们吓得撒腿就跑,其中几个胆大的跑几步就停下来回头看看,安慰自己道:“放心放心,它只会在轨道上开,跑不出来的。”但是轮子越转越快,不一会儿,火车就驶出了众人的视线。那吐着白烟,跑得不比马车快多少的老式火车头印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此情此景,谭启晓虽身不能至,却心向往之。“那时候马一浮回家去看汤寿潜,却在南星桥站到清泰站之间耽搁了好大一会,所以他们合计让这一段铁路往左偏,也就是把轨道从杭州城外直接铺进城内,等于在把地图上的杭州城右下侧对穿了洞。”现被称为城站的杭州站就这样诞生了,它的出现极大地便利了那时人们的出行,也让老杭州城里的居民近距离地看到了那老式火车头。
我们在地图上看到,江墅铁路在1909年继续往北延伸,最终成为沪杭铁路的一部分,并朝着杭州北站分出宣杭铁路线;钱塘江南岸的杭江铁路在1934年1月1日也通车;随之浙赣铁路在1939年9月全线通车,并经由钱江大桥连接到沪杭铁路;而为了纪念于1944年拆除的江墅铁路中艮山站到拱宸站之间这一段,谭启晓还在如今的拱宸桥地区发起建立“江墅铁路遗址公园”。“在那里有一个全新的价值百万的老式火车头,还有钢轨。”他说,我们在那里可以摸到历史。
翻看着谭老的一张张铁路路线图,感受着2010浙江人的幸福。沪杭高铁、杭州地铁……简单的路,变幻出多样的走法。如果你望着浙江地图上那不断开枝散叶,建成的和正在建设中的交通线,你的心中是否会涌起一股自豪?又是否会感受到身体里那股不断昂扬的精神气?注入了高铁的浙江交通网得到了新生,并将编织得更加紧密、宽广。美好的前景逐渐铺陈在每个人的眼前和心中。
我们同样幸福着,凝望着。坐在高铁上望着两旁飞驰而过的景色,田里的作物在变,房屋在变……不变的,正是铁轨前行的方向,以及珍藏在我们心中的,不断传承的那一份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