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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7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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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30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畲乡“三月三”
■杨新元
  苍茫的夜色中,熊熊燃烧的火把把一个个身穿畲族服装的姑娘、妇女映衬得格外美丽动人;瞬息变化的舞台灯光,将台上的畲族演员照射得既古朴又时尚。嘹亮的歌声,在夜空中传得很远;优美的舞姿,表现了畲族人民独特的生存状态和文化内涵。今天,农历三月三,公历是3月31日,是畲族的传统节日。此刻,我坐在景宁县“三月三畲乡歌舞晚会”的舞台前,欣赏着畲民们的歌舞表演,感觉到一种浓浓的畲族韵味。

  “三月三”,是畲族的一个盛大节日,畲民们在每年农历三月初三要举行各种庆祝活动,去野外踏青,吃乌米饭,以缅怀祖先,所以畲乡“三月三”亦称“乌饭节”。乌米饭就是用一种植物的汁液把糯米饭染成黑色,我记得,今天下午到景宁吃饭时,饭桌上就摆有一盆乌米饭,大家都吃得特别香。

  相传,唐代畲族首领雷万兴和蓝奉高,领导着畲族人民反抗当时的封建统治阶级,被朝廷军队围困在山上。将士们就靠吃山上一种叫乌枝的野果充饥度过难关。第二年农历三月三日,他们冲出包围,取得了胜利。为纪念他们,畲族人把三月三日定为自己节日,吃“乌米饭”表示纪念。节日期间,附近几十里同宗祠的畲族男女云集歌场,自晨至暮,对歌盘歌,整个畲乡都沉浸在一片歌的海洋之中。

  古老的畲民散居在闽、浙、粤、赣、皖等省的山区、半山区里。目前,全国畲族盘、蓝、雷、钟四姓共有68万人,而我省景宁是全国惟一的畲族自治县。

  如果用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台演出,可能有不尽人意之处。而用民族特色的尺子来衡量,我感到这是一台充满畲族风情的演出,是非常成功的。无论是演员们穿的服饰,还是充满活力的舞蹈,还有抑扬顿挫的歌声,都向我们展示了浓郁的畲族风情。

  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描述了一个与世隔绝、安乐美好的理想境界。有趣的是,畲族也有一个“桃花源”,畲歌《封金山》,就唱这件事。畲民们在崇山峻岭中,经过艰辛的劳动和开发,开荒打猎,重建家园,繁衍后代,休养生息,使之成为茂林修竹,桃林遍地,风光旖旎的一方乐土。这首歌共有32条128行,在畲乡广为流传,它是畲民反抗封建压迫,追求幸福自由,向往没有剥削生活的心声,并描绘出一幅理想的社会蓝图。

  畲民自古就喜爱唱歌。无论是婚丧节庆,还是待客会友,都唱歌、对歌。据考证,畲族民歌起源于情歌,与春秋时期的“郑声”、汉晋时代的“乐府”、“子夜歌”和唐宋以来的“竹枝词”、“畲田调”一脉相承。叙事歌、时政歌、劳动歌、小说歌、祭祀礼仪歌与识理斗智歌等,是畲族民歌的发展。畲歌的丰富多彩,充分显示畲民的智慧,其歌词古朴自然,又清新活泼,充满山林风味,反映了畲族的风情特色。

  畲歌是畲族的民间文学,传唱内容广泛,可以说无所不歌。在苦难深重的旧社会,畲民们在三座大山的压迫下,过着饥寒交迫的贫困生活。漫漫长夜他们唱的是忧愤、抗争之歌。一唱雄鸡天下白,畲民们盼星星、盼月亮,迎来了共产党这个各族人民大救星,使畲民翻身解放过上了幸福生活。他们心中有唱不完的欢乐幸福之歌。如《党的恩情比海深》、《山歌唱来别有情》、《党是日头我是花》、《千歌万曲向党唱》、《畲民跟党永向前》、《歌满青山情满怀》、《畲民与党心连心》、《歌唱三月三》等等。大量的新歌,在畲乡广为传唱,在“三月三”歌节上达到高潮。你听,抒情的歌词,优美动听的曲调,让人们经久难忘。今晚,嘹亮的歌声萦绕在畲乡上空,余音袅袅,不绝于缕。

  畲乡“三月三”,也是我们领略畲族民族服饰的好时光。友人告诉我,现在畲族男女服饰基本类同于当地汉人,但在节日里,男男女女都要把最有民族特色的服装穿出来。“家家新样草珠轻,璎珞妆来别有情。不惯世人施粉黛,明眸皓齿任天生。”就是赞叹畲女天生丽质的诗句。据记载,畲族起源于东夷,后来南迁至广东潮州凤凰山一带,繁衍生息。所以,畲民信仰凤鸟图腾。畲族妇女戴的凤冠,就是凤鸟图腾的遗迹。人口相对集中的闽浙两地,畲族服饰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尤以畲家妇女特色显著,并因地域、婚姻状态而异彩纷呈。这时,我看到台上的畲族演员们正在展示她们的民族服饰。畲族妇女的发式称为“凤凰髻”,16岁前的少女用红绒缠辫子,盘绕头上,额前留“留海”,畲族称为“布妮头”。成年的已婚妇女发式畲族称为“山哈娜头”,这种发式也随地域不同而略有差异。还有流行于浙闽一带的“凤头髻”、流行于福安和宁德大部分区域的“凤身髻”,流行于福鼎和霞浦西路的“凤尾式”等。浙西南畲族妇女发饰称为“笄”。

  畲族妇女服装又称为“凤凰装”,衣服按绣红色花边的多寡分为“一红衣”、“二红衣”和“三红衣”。畲女穿黑色短裙、短裤或长裤。穿短裙或短裤时,脚上打绑腿,畲家称为“脚绑”,绑腿是黑色或白色,也有黑,白、红三色相配。畲族的装饰品之一是“山哈带”,又称“花带”、“字带”,为畲族的吉祥物。

  入夜,“三月三畲乡歌舞晚会”进入高潮。熊熊的火堆在广场上燃烧起来。身穿畲族盛装的演员们邀请观众们一起,围着火堆跳起欢乐的舞蹈。哦,畲乡三月三,是欢乐的三月三,歌舞的海洋。望着这畲汉一家亲的民族团结景象,我不禁由衷地感叹畲族民族文化的博大精深。我想,畲族的民族文化,是中华文化的瑰宝之一。我们一定要很好地挖掘和继承,使之发扬光大,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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