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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生肖中国年》

春节吉祥物,名堂很大

  说起十二生肖,家喻户晓,似乎谁都能说上一二,但其中的名堂却很大。电影有“贺岁片”,而《十二生肖中国年》就像是一本“贺岁书”。

  红色烫金的封面和过年的气氛倒是应景,作者李零在书中的序言也写得俏皮,除了有几分“不知老之将至”的嗟叹和自嘲,更有“百年以后谁雄长,万事当前只乐观”的豁达与豪迈。自序之外,这本书的体例一目了然,分别为“鼠年说鼠”“龙年说龙”……以此类推,合为十二章节,谈的就是十二生肖的来历、含义,它与古代生产生活的关系,以及这十二种动物各自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十二生肖起源于中国,但传播范围甚广,不仅见于中国,也见于北亚、东北亚、南亚、东南亚,是我国最具世界影响力的文化现象之一。而十二生肖背后所蕴含的信息,远比我们想象的丰富得多。

  关于十二生肖,书中有个形象的比方——我们的头上有个挂在天上的大钟,指针是北斗。斗转星移,一年又一年。十二年如十二小时。

  十二生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不少专家看来,这个最基本的问题却难以找到准确的定论。李零认为,“生肖”一词出现得比较晚,大概宋代以后才流行起来,但十二生肖的系统在近年出土的战国简、秦简中都曾涉及,如此看来,十二生肖至少可以追溯到战国晚期。

  中国的动物很多,为什么选这十二种作为生肖?这应该与早期的历法、历书有关。古人离不开历书,民间感知气候和时节,主要靠观察动植物的变化,如草木枯荣、飞鸟迁徙。十二生肖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关系更大,这些动物分为三类:瑞兽、家畜和野生动物。龙是瑞兽,属于想象中的动物;马、牛、羊、鸡、犬、豕是家畜,跟人关系最密切,是家养的;蛇、鼠、虎、兔、猴则是野生动物。

  谈及为何要写这本书,李零解释道,每到过年,他都会想一想,今年的动物,背后有什么故事。这个话题与动物有关,与古代文物也有关。

  于是在这本书中,我们不但能看到生肖动物的来历,还有不少相关的考古冷知识,这也加深了人们对十二生肖的认知。在李零看来,十二生肖中出现的动物和考古学有很大关系。以今年的龙年为例,龙是中国的想象动物,文字本身就是证明。汉字中的龙字是个象形字,既象鳄,又象蛇,头角峥嵘,张大口,长尾左右摆。央视龙年春晚主题所出现的“龙行龘龘”,则是形容龙腾飞的样子,昂扬而热烈。商周以来,龙被广泛用于器物装饰,特别是铜器和玉器。龙蛇类的动物,特点是能屈能伸,其造型可以适应各种器型。

  龙的参照物,主体是什么?众说纷纭,不过大多专家都认为,当以爬行动物为是,其中鳄鱼跟龙的关系最大。如今,在不少博物馆都能看到和鳄鱼有关的文物,比如良渚博物院的良渚陶器上有鳄鱼刻纹,两个大眼泡,一双小眼睛,大嘴张开,露出利齿。天津博物馆有一件鳄鱼形玉饰,湖北省博物馆有一件青瓷鳄鱼等,如果春节你有参观博物馆的计划,不妨去找一找这些文物。

  十二生肖背后,李零关注的更是动物和人的关系。“动物就像一面镜子,可以照见人类自身。其实我们谈论动物的时候,都是在人类视角下来谈论它们。”在一次访谈中,李零这样说。

  在十二生肖中,我们可以看出人们通过动物所寄予的美好寓意:兔子活泼好动,一直被视为仁兽,故有“瑞兔”之谓,象征着平和与善良;古往今来,人们将马视为力与美的象征,是忠诚、正义、勇敢的化身;在生肖文化中,狗的精神意义在于忠诚、勇气和防卫,诸如“牧羊犬三千里寻主”“义犬救主”等。

  中国的十二生肖,体现了中国文化崇尚天人合一,与动物亲善相待、和谐共处的自然观。十二生肖的体系不但客观上起到了趣味纪年、指导农耕社会生产生活的作用,还衍生出丰富多彩的文化艺术表现,反馈和充实了中华文化本身。

  一个个生肖的背后,不仅蕴含着人们对于自然和自身的认知与感悟,更是饱含了所有人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寄托了吉祥如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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