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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青绿惹人念

  今年春晚的舞蹈诗剧《只此青绿》,让北宋画家王希孟和他十八岁时所作的《千里江山图》一夜间成了网红。时隔九百余年,这种青春的色彩依然光彩夺目。

  青绿,是一种能植入心底、焕发生机的色彩,是一种能春风吹又生的色彩。读丹溪草《青葱季的90封书信》也是这样的感受:青得朦胧和绿得生机盎然。

  2017年6月,丹溪草联系我,说有本书稿想出版,让我先给看一看,是否有出版的价值。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厚厚一叠书稿,名字叫《认识你自己》。我用6天时间一口气读完这部书稿,自己仿佛重回了一趟青年时代,沉浸在青葱季的氤氲里久久不能自拔。

  《认识你自己》是《青葱季的90封书信》的初稿,主要内容是两位大学生在异地间的鸿雁传书。这里的每一封书信、每一行文字都萌动着青春气息。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在《太古和其他时间》中说:“人年轻的时候,忙于焕发自己的青春,忙于自身的发展,锐不可当地向前,不断地扩大生活的边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可以说是朝气蓬勃。主人公烨和婧,正是这个时期的青年代表,青年们的所思所想、所爱所为,都在他俩身上得到集中展现。细细读来,我们仿佛能看到那个青年时代的自己,他们所经历的那些内心争斗、思想波澜和激情故事。

  我是八七届的高中毕业生,那时,同学之间互通信息的惟一办法就是书信。记得高中毕业后,回到高姥山脚下的村子里干农活,我每天与庄稼为伴,与远山对视,与蓝天白云交谈,这种明月清风的日子,似是悠闲实是孤寂。只有远方的来信,才像一道光,能劈出这无聊生活的一条缝隙,让我感受到山那边的信息。因此,从邮递员手中接过远方来信,成了自己那段日子最温暖的时刻,那个午后庄稼地边的树阴下,就会有美好的气息在无限地扩展。就像书里写的,就连收到一张明信片,也能让自己兴奋好几天,好像外面的世界与自己建立起了一条隐秘的通道。

  烨和婧的书信故事是在上了大学之后展开的,由于远离家乡、城际相隔和环境变化,他们生活的边界也在不断扩大,加上新知识新观念的触发,理想与现实的碰撞在所难免,并会适时地牵动感情的红线——有时绷得紧紧的,或打上个结;有时又会让它松懈下来,相互歇口气,从而找到了一个新的平衡点。

  我相信,青春的气息都是相通的。当然,在《青葱季的90封书信》中,男女主人公除了朦胧的两地相思外,更多的是对学业、对人生、对未来的追寻和思考,还伴随着一些迷茫、困惑和矛盾冲突。这些青葱季的元素和节奏都集中在烨和婧的身上,毫无保留地过了一遍,让我们似曾相识,且可以从容地置换进去,回到那段追梦的金色岁月,享受其中的自由与静好。


浙江日报 阅读 00009 只此青绿惹人念 2022-03-04 浙江日报2022-03-0400007 2 2022年03月04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