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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徐锦庚长篇报告文学《大器晚成》——

以我心写师心

  《大器晚成》这本书是学生为依然健在的老师写的长篇报告文学作品,最打动我的是作者对老师的感情。

  陈明福教授从军人到军校当教官已是44岁,取得更大成就却是在退休之后,确实是“大器晚成”。但凡是共和国前期我们自己培养的知识分子,经历过那段艰难岁月后,重新投入学术事业岂能不大器晚成?该书被定名为《大器晚成》,具有一种深刻性。

  为普通人立传,更宜采取报告文学的形式,而报告文学为了增加作品的纵深感、历史感、深刻性和文化底蕴,往往在纵向上延伸至极限,使其达到传主生命的全长,这便给人以传记的感觉。

  其实,传记与报告文学的区别不在传主的生命长度上,而在现实性与干预生活的强度上。徐锦庚通过老师揭示出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担当意识和心灵史,进而写出了军队的现实、社会的现实,成就了一部优秀的报告文学。

  徐锦庚在叙述老师陈明福教授所获得的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时,往往一笔带过,却细致刻画了陈明福的命运多舛、自强不息、坚忍不拔,将翔实生动的艰难岁月展现在读者面前。作者讴歌什么、崇尚什么也就自然展现。徐锦庚的关联性思维所撷取的材料是精准的,因此他的社会干预度是强的。

  报告文学是一种有担当的独立写作,需要作者的“学识”和“史识”,更需要“胆识”。细读文本,作者的学识自不必说,新史料的挖掘、史料的运用、新的历史界定都需要“史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其对现实的揭示与批判。

  陈明福教授无轰轰烈烈的壮举,无惊世骇俗之功。他对事业十分执着,不论遇到多少困难都敢于坚持。同时,他思想开放、勇于担当。在徐锦庚笔下,这一切所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悲壮美。全书很难找到欢快的语言,读者也多半忍不住要摇头叹气。好在陈明福通过艰苦奋斗,取得了军队专业技术四级,评上了教授,出版了数十部作品,正应了那句老话——“好人自有好报”。

  徐锦庚很少写宏大题材和热点题材,总是从别人不注意、不看好的方面入手而取得成功。记者生涯给他造就了一双聪颖、独特的慧眼,同时,他又有着较厚实的古文功底,有些语言是从半文半白中淬炼而出的,多短句,因而简约、犀利、理性而有节奏感。

  徐锦庚在其作品中多次引入师生对话,这既是文本互文性手法的运用,也是叙事方式的改变。面对读者进行说教注定不受欢迎,有些纯理论问题用形象表述又难以说清楚。没想到徐锦庚在不同的场景下几次穿插了师生对话,巧妙地化解了这一难题。在我看来,这部作品不同于其往昔作品之处就在于文本互渗。

  细读文本,可供总结、撷取、提炼的东西还很多,一篇评论文章难以一一道来,热望徐锦庚能赓续先贤、继续奋斗,为党为人民写出更多更好的报告文学佳作!


浙江日报 阅读 00009 以我心写师心 2019-01-11 9203033 2 2019年01月11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