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节”之道
赵畅
言及“气节”,人们总是会想到南宋的一位民族英雄文天祥。本是文官,可为了反对侵略,保卫国家,他勇敢地走上了战场。面对兵败被俘,他坚决不肯投降。“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写下的诗句自是他坚持民族气节至死不变的决心的生动写照。他拒绝了元朝的多次劝降,终于实现了舍生取义的理想,最后慷慨就义,这是何等可贵的民族气节呀!于是,文天祥的救国精神代代相传,已然成为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财富,也便是那样的水到渠成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无疑成为国人能否保持“气节”的重要参照系。最近读报,看到一个故事,说的是文天祥的同乡好友张千载,文天祥知其才学,当年推荐他出来做官,他并没有去见文天祥,一直在家里种田、读书。可后来获悉文天祥抗元失败被俘时,他竟变卖家产,“打点”疏通关系后就开始照料被囚禁的文天祥的起居,一直尽心尽力服侍了3年,直到文天祥被忽必烈下令处决。后又硬是将文天祥的遗体运出来,火化后带回老家。或许,与文天祥的事迹相比,张千载算不得什么,然而,他的那种“生死交情”不就是为文天祥的民族“气节”所感染所感动的一种应有展示吗?这样的“生死交情”,也是从另外的角度高高擎起了“气节”之旗。
或许,有人会说我们做不了文天祥,也成不了张千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可以保持“气节”。因为“气节”与一个人的地位高低、年岁大小、财产多少无关,而只与品德有关,且总是无时不在、无所不在,关键看你怎么理解、如何演绎。想起当年“宁可饿死也不吃美援面粉”的朱自清先生,是这样解释“气节”一词的:“气是敢作敢为,节是有所不为。”是啊,只要坚守真善美而“敢作敢为”,面对假恶丑而“有所不为”,那么,“气节”犹存,“气节”自在我身。
钱钟书几乎与同时代的文化名人都有交往,但几乎从来不谈论这些人事来往,这与当下一些人热衷于“谬托知己”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于是,“气节”孰高孰低,不言而喻;傅聪拒绝把自己写的信编入《傅雷家书》,他对作家叶永烈说:“与我父亲的信相比,我的信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值得发表,不值得收到书中。当时的我,只有20来岁,很幼稚,我的信没有什么意思。”不傍父名,在自知之明里选择“不入编”,彰显的自是一种清奇不俗的“气节”;当下,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的一大批见义勇为、乐善好施者,尽管大多是无名小辈,可他们那种敢作敢为、善做善成之举,自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中生动诠释了“气节”之义。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气质,有人说,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是一个“主要看气质”的时代。我以为,气质的核心成分当是“气节”,也就是说,要看其是否能够做到“敢作敢为,有所不为”,因为这关乎一个人的道德水准和文明修养。须知道,“道德水准和文明修养,既是个体对待生命和世界的态度看法,也是个体同外界建立联系的方式,它们的价值就在于,直接决定着个体的存在意义,甚至国家的盛衰治乱。”
每一个人若能保持应有的“气节”,能抵制任何形式的歪风邪气,让“最美”之花到处绽放、好人故事层出不穷,那么,随着负能量萎缩释放、正能量不断上升扩张,我们这个时代富强与文明的“并蒂莲”定然绽放,翘首可盼、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