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掌声串起社会前行的亮点
张永贵
本周,“伦敦碗”筵散人去。
我们喜欢故事,喜欢总结,喜欢简化。这一次也不例外。打开后视镜,既有“赛场上的奥运”亮点纷呈,也有“舌尖上的奥运”杂音纷扰,二者不分轩轾。在掌声与批评、喝彩与质疑的交织里,中国体育开始下一轮回,迈向“里约时间”。
社会的每一个进步,总是伴着巨大的争议。中国奥运军团6次分别打破世界纪录和赛会纪录,共摘87枚奖牌,一批年轻小将成为领军人物,境外成绩最佳。喝彩,应是主流声音。对此,我们深信不疑。当然,其他声音也没闲着。稍微捋一下,积毁销骨的枪口主要是冲着金牌、举国体制、男女三大球以及那个“我在地球上”的刘翔。
所有人都站一边不一定是好事,比如在船的一边。在一个日益开放、透明的社会,只要是按规矩来,媒体、公众的批评、质疑、反思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人清醒。前提在于,这种批评应是善意的、理解式的、建设性的,而非恶意的、谩骂式的、攻击性的。就说金牌,中国人喜欢,英国人更喜欢,每次夺冠哭得比谁都欢。“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是比赛,总要分出个胜负。我们不崇尚“金牌至上”,也不必一棍子给闷死。“舌尖上的真相”只有一个。如果我们看见一只黑天鹅,就可以确定并非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相反,如果错误地把对过去的一些天真观察,当成某种确定或未来的东西,那可能真的错了。
社会学中有一概念叫做“领域特殊性”。意思是说,由于认知无法直接从一种情形自动转化为另一种情形,人们的行为反应、思维模式和直觉,往往取决于事件的背景,被称之为“领域”。奥运赛场是一种领域,社会生活也是。人们对事件的认知更多的不是根据它的逻辑性,而是根据环境,以及它在我们的社会情绪系统中的位置。除非是这个领域的行家里手,否则,但凭一知半解、一鳞半爪,就匆匆给出批评与质疑,很可能就是一种非理性的“过度反思”。
社会前行需要掌声。这几年,许是人们眼界高了,胃口大了,一些“小不溜”的进步没当回事。总体感觉是:批评声多了,赞扬声少了。互联网更是放大了这一效应。网上貌似有那么一批“闲人”,瞅哪哪别扭,看谁谁碍眼,一出什么事,先是一通猛批,哪怕是再正面的事,也会进行“选择性视盲”,立马指出种种不足。好在,牙再尖、嘴再利,也咬不破世间的规律。掌声给人力量。这种正能量,眼下很需要。
社会的进步是在改革中完成的。改革总体上是渐进式的,今天已行至“深水区”,每一步都需要克服巨大惯性和重重阻力。人们当体谅这一过程的复杂与艰辛。也正因如此,每一个亮点的出现非常不易,需要倍加珍视。比如,在“三公”消费改革中,温州市规定工作餐标准不超每人60元,尽管有待完善,毕竟是一次新探索。又如,在实行公平教育中,杭州、湖州、绍兴、金华、衢州五地已宣布市区“零择校”,虽未全省普及,毕竟是一个好兆头。这一点一滴,值得额手相庆。
用放大镜看,用聚光灯照,没有哪个社会是十全十美的,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和缺憾。这,也正是中国不断深化改革的原因。未知远大于已知。今天,不少不让纠结的困惑是一种奢侈。30多年来,中国向前走得很远很快,好比一名学生一下子从60分考到90分,有的问题本应是几十年后才出现的。提前碰到,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循,没有成功的做法可依,我们无法超越,只能是一步步摸索,一点点尝试。路还要一直走下去,这时,激励犹为珍贵。
细细打量,社会前行中的每一个亮点宛如一朵丁香花。单个丁香,或许香味不浓,或许不太起眼,个个串起,聚合成丛,投入到一种归宿,澹澹之香扑面而来,就是神奇。用一句时髦词来说,就是一种“小确幸”。中国奇迹,大抵也是由此而来。
伦敦奥运,中国军团已经做得非常不错,再一次让我们收获了快乐与自信。这也预示着,在其他领域也同样会走在世界的前列。想到这些,我们更加有理由期待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