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货记忆】
对于年货,不同年龄段的人有着不同的记忆和经历。可以说,年货蕴含了中国丰富的经济与文化内涵,同时也深深地烙上了时代的痕迹。
永远的新棉袄
缙云 “60后” 项小六
小时家贫,兄弟姐妹又多,作为老幺的我,在那提倡“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自然而然更是旧衣服传承人了。因此,自打我记事开始到工作,每年每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过年穿上一件新棉袄。
上学后母亲许诺,等我10岁时一定给我做新棉袄。可经过漫长的期盼,等我终于长到10岁时,美好愿望又落空了。
父亲不幸身染沉疴,八口之家,仅靠母亲微薄的工资支撑着,保证药费就是一件天大的难事,哪还有钱给我做新棉袄?母亲语含内疚地保证:“再过几年,等你爸身体好了一定给你做。”
很快三年过去了,已上高一的我,对新棉袄的向往也在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猛烈。
一次体育课,照例是先绕操场慢跑热身,几圈下来,出了一身汗。于是,我随手脱下了外套。谁知这一脱,竟然如惊天般轰动——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笑得泪流不止、肚痛不已。因为,我身上穿的是姐姐们小时候穿过的又小又短又旧的花夹袄!
那一刻,我恨不得在操场上找出条地缝钻了进去。
可是,这年过年我依然没能穿上新棉袄。母亲再次失约,因为她把本来准备给我做棉袄用的布票、棉票和钞票,资助给家中遭火灾的学生了。
如今,谁家孩子没几件棉袄、羽绒衣?但对我来说,那岂止是一件新棉袄?那是永远无法上身,却时刻温暖着我的,一份挥之不去的念想啊!
烤焦了的火糕
金华 “70后” 张丽丽
像今天的孩子们喜欢巧克力一样,当年我也有自己钟情的零食,譬如自家做的“火糕”。
记忆中,火糕是山区农家最重要的“零食”。“烤火糕”一般选在严寒腊月。在打好年糕,掸完“棚尘”后,挨家挨户就开始“蒸糕”。
烤火糕,是我们这些孩子最开心的事。我们姐妹三个兴奋地围坐在铁丝编织的“筛子”周围,筛子搁在一口烧得旺旺的木炭火铁锅上。我们抢着把母亲切成薄片的糕一片片在自己面前摊好,随之翻来覆去,糕也在铁筛上被火“滋啦、滋啦”烤得弯曲起来,变成焦黄色。平常没什么零食吃的我们,喜欢先把那些切的不规整、零碎的糕先品为快。烤着、吃着,就渐渐地故意把糕烤焦,然后“哎呀”一声,说要把烤焦了的糕吃掉,留下好的。这时的母亲也多是会心一笑,不计较我们这些“小动作”,让我们开开心心地把烤焦或没焦的火糕往嘴里送。
火糕放凉后,大部分就被放到酒坛子或者“两耳坛”里密封起来,留作来年大人插秧时早起填肚子的点心,少许留给我们这些孩子做零食。但这些被大人“束之高阁”或“挖地三尺”藏起来的零食,往往等不到年外,就被我们捣腾出来,像老鼠偷吃,你一块、我一块地“蚕食”光了。
追着时尚过大年
杭州 “90后” 马婷婷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最近班里同学都在议论,今年向父母要什么新年礼物。江浩说他想要个新的汽车遥控模型,程楠说不如买台笔记本电脑实在,而我最想要的是苹果iPad。
对我来说,过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满足自己对时尚的追求。爸爸妈妈不仅会给我买品牌的新衣服、新鞋子,只要我的要求不是很过分,他们还会买MP3、手机、PSP、电脑等数码产品给我。每当拿到过年礼物时,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而且过年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都会给我压岁钱,最多的一年收到过6000多元。爸爸总会说:“婷婷,这是你的资产,你要好好存起来哦。”他还专门给我在银行开了个账户呢。
现在我的卡里已经存了一笔可观的钱了。我想以后用它来做点投资、慈善,比如买点股票或基金,让钱不贬值,也可以捐赠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们,资助他们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