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希冀
或许是心中的伤痕太多的缘故,或许是脸上的沟壑太深的缘故,也或许是脚下的山道太险的缘故,我总在寻觅一种抚慰,一种解脱,由此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雪。
下雪多好哇,你就用那宽厚的被子,盖住远的近的一切创痛;你就用那圣洁的精灵,捂暖高的低的一切冷酷;你就用那说一不二的诚信,漂白粗的细的一切虚无。
世界是离奇的,有凶顽有险峻,有虚伪有欺诈,所以我们就十分的喜欢做梦,喜欢用雪来涂抹坑坑洼洼的不平,喜欢用雪来粉饰歪歪扭扭的不正,喜欢用雪来添加白白胖胖的不朽。
尽管雪的气数不长,但生命的希冀依然久远;尽管雪的寿期短暂,但青春的欢爱依然无穷。因为人世间的生灵太需要雪的关爱,天地间的草木太需要雪的宠幸。
在这个好高骛远的冬天,纷纷扬扬也好,飘飘洒洒也罢,你就下吧,你就以你的博大胸怀,纵情地高唱昏天黑地的“白雪歌”吧!
霜的坦然
季节寒流的打磨,使液体的露水忽地变成了固体的晨霜,世界开始从零的起点下滑。
不要说有多少的玉洁冰清,不要说有多少的宽厚深沉,晨霜本无多少雄心壮志,你就不必去苛求它的方正贤良,你就不必去求全它的久远绵长。
天生成的冷酷,脸上见不着一丝微笑。温情是它的天然杀手,哪怕是用最宽厚的缟服着装,也会在暖阳的喷薄中泪滴相思。
还是用风的唿哨,冰的棍棒去对付人世间的众多纷扰众多龌龊吧。晨霜虽然胸无大志,却有剿灭蛇虫百足的大举;虽然冷酷无情,却有守卫国土家园的无愧。
晨霜是晨的不速之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对于自己生命的消逝,总是凛然以待,总是坦然地诚邀金阳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冰的叙说
源于水,却无水的影子;高于水,却现水的筋骨。热烈与你势不两立,温情与你分庭抗礼。你就这么低三下四地与风寒为伍,与严酷相守,用凶相毕露的冷色调叩开花花世界的门窗。
有时你发起于河岸,有时你垂帘于屋檐,有时可以在石缝中找到你的身影。尽管你玲珑剔透,有一副煽情的姣好容颜,但毕竟缺少古肠热心,所以青睐的人不多,指责的人不少。
当然,面若霜雪并不等于冷酷无情,冷言冷语并不等于凶神恶煞,你可以有一千种说法去申报剿灭虫豸毒菌的专利,你可以有一万种情由去盘点季节差异带给人类带给作物的生态奥秘,你也可以风情万种地去炫耀自己玉洁清亮的自然品相。
作为一个季节,冬确有自己别具一格的特色个性;作为一种物质,冰确有自己独挡一面的世态万象。
冰是可恼的,也是可近的;冰是可恶的,也是可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