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水畔,大桥之间,每天都跃动着一群忙碌的身影。
晨曦中,他们驾艇巡弋,在165公里长的江堤两岸筑起一道牢固的生命防线;夜幕中,他们闻警而动,在狂风巨浪里勇救落水群众。
他们是杭州钱江水上派出所的水警,被誉为新时代的“浪里白条”。
风雨穿梭立奇功
老水警说,去年6月钱江水上派出所成立的时候,只有1条快艇,被命名为“快艇1号”。
如今,“快艇1号”很多地方的油漆都已经剥落,还有几处明显的凹点。水警杜文伟指着船说:“这可是多起落水事故中的英雄啊!可惜,在去年钱江潮卷人事件中超负荷工作,损毁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对着快艇,仿佛又回到那惊心动魄的几昼夜。去年“8·2”钱江潮卷人事故当天下午,水警乘快艇赶到现场,和附近渔民一起搜救。竹篙、缆绳及救生圈都用上了,最终救起了多名落水者。
第二天,快艇和渔民每打捞起一具遗体,首先拍照,然后再一一送到岸边,给在岸边焦急等待的家属辨认。杜文伟和战友们一次次将快艇开到岸边。“起先,我们打捞遗体都戴着手套,后来手套用完了,只好赤手搜救。”
老天爷像是要考验他们。下午,狂风、暴雨以及潮水在同一时间汹涌而至。
搜救工作争分夺秒,可风浪实在太大了,巡逻快艇只好暂时靠近海事部门的大船避一下。风浪打来,一次一次将快艇狠狠地往旁边的大船上砸……
那一趟下来,“快艇1号”就再也不能动弹了,也让群众记住了这群人民警察,记住了他们舍生忘死、敢于献身的精神。
据统计,自水上派出所成立以来,共救助落水群众12名、遇险群众21名。
不仅救人更要救心
翻开钱江水上派出所的出警记录,我们发现,在水警搭救的落水者中,轻生者占了大半。很多时候,水警们不仅救人,更是在救心。
上个月23日下午快5时,钱塘江上风大浪急。复兴大桥一带,一名青年女子从桥上跳进了江里。
这个时候的江面雾气很大,能见度很低。接到报警快速赶来的巡逻艇在江面上打转,好不容易才找到轻生女子落水的位置。
风浪中,巡逻艇左右摇摆得厉害。水警小宋俯下身子,尽量往前探,一手抓住巡逻艇边沿的绳索,一手迅速抱紧落水女子,奋力将她拉上了巡逻艇。
在派出所,水警端来热水,递上毛巾,女民警朱黎特地从家里拿来一套干净衣裳给女子换上,又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望着眼前热心的水警,女子一下子哭出了声。大家像家人般劝她:“你还很年轻,想想你对父母的责任,想想未来还多么美好,干傻事值吗?”“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说出来我们来帮你!”
女子的心结被一点点融化开,她说,自己因为感情上的困惑,才做此傻事。她说:“你们就像我的亲人,让我感到温暖……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面对“寻死的人”,如何抚慰几近破碎的心?副所长辛军波说,有时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技巧,只需一个举动。
民警邵祥宗也在钱江三桥下游五六百米处救起过一名轻生男子。
当时江面下着暴雨,风浪汹涌,男子还不肯上艇。眼看着男子要被江水淹没了,邵祥宗奋不顾身跳下江,用救生圈套住了男子的身体,强制营救上艇。上船后,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说:“真没想到你会跳下江来救我!”
邵祥宗平静地擦着脸上的水滴说:“我既想救你的命,更想给你生活的勇气。”几天后,男子从上海寄来感谢信说:“你给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
在岗一分钟奉献六十秒
除了救人,遇到江上发生的纠纷,水警还要充当“娘舅”的角色。
一次,九堡附近两船相撞,其中一艘船上的一名船员不幸落水身亡,事故由海事部门进行了处理。然而,双方在赔偿金额上发生了严重分歧。钱江水上派出所民警3次上门调解,耐心做了一个星期的思想工作后,双方最终达成和解。
今年1月的一天,钱塘江上起了大雾,三堡村的韩师傅急匆匆跑来报警:自家的一条货船找不到了。江上白茫茫的一片,水警们驾驶着巡逻艇,一趟趟出江寻找,最终在钱江二桥下游找到了村民丢失的货船,并把它送回到韩师傅的手上。
截至目前,钱江水上派出所为周边居民提供帮助110余次。有居民们送来锦旗,上面写道:“江岸相连警民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