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日报创刊60周年大庆我要来参加!”在浙江日报55周年社庆的时候,陈冰同志——我们报社的首任社长向大家承诺。我们期待着与老社长重逢的这一天。但是,离“这一天”只有几个月,可恶的病魔夺走了我们这位可敬可亲的师长,“这一天”没有了,大家深感悲痛。
陈冰同志十分关心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上世纪50年代,我刚踏上新闻工作岗位,在《浙江工人报》当记者。当时,他是省委宣传部部长,我们经常能听到他很吸引人的讲话。他往往从一件事情讲起,就实论虚,有形象的描述,有理性的提升,让人深受教益。60年代,我调入浙江日报,开始与他有了接触。1964年,我参加了省委社会主义教育工作团,和报社同志一起在上虞蹲点,后来陈冰同志将我一个人调到萧山,说让我更好地锻炼,编辑《萧山通讯》。那段时间,我既跑面,又跑点,了解了农业、农村、农民的许多实际情况,同时又提高了编辑业务水平。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中央党校学习,趁假日专门去天津看望在那里工作的陈冰同志与刘芬同志。他们很热情地接待我,留我在家里吃午饭,问起报社情况,问起我的学习体会,还问起我爱人谭丽娟在哪里演出,会不会到天津来?陈冰同志勉励我要热爱新闻事业,热爱浙江日报,说浙江日报是毛主席向广西省委推荐的一张省级党报。
我的成长得到陈冰同志的教诲,谭丽娟的艺术之路也得到他的引领。上世纪60年代,敬爱的周总理要谭丽娟去上海学声乐,把“民族性与科学性”紧密地结合起来。这件事,是陈冰同志亲自办理的,他安排谭丽娟到上海声乐研究所学习,使她掌握了科学的发声方法。后来,谭丽娟在音乐艺术上有一定长进,准备出版一本专集,请陈冰同志作序,他马上答应,并很快写了一篇一千余字的序言,其中有一段话,成了谭丽娟的座右铭:“不自满,不懒惰,不停顿。干一行,爱一行,而且不怕困难,不三心二意,干到底,爱到底。这种精神,不管干什么工作都是需要的,要做一个有出息的、有生命力的歌唱演员,尤其需要。”
陈冰同志关心新闻改革,关心浙江日报事业的发展,他想得很多,想得很细。有三件事,我印象很深。一件是,在纪念浙江日报创刊50周年的时候,他提笔撰文,题为《对新闻界“五愿”》:一愿新闻短些更短些,从而扩大报纸、电视、广播的“单位信息量”;二愿会议新闻少些更少些;三愿少登名人名单;四愿少出现错字、错话,尤其是那种不应该出现的;五愿改进广告。这“五愿”,对于新闻改革都很有针对性,是当今新闻人应该认真思考和付诸行动的。第二件是,1991年10月,陈冰同志在长沙获悉,浙江日报在中国新闻奖评奖中名列榜首,马上写信给我说:“从广播中听到浙报在全国评奖中获奖并名列榜首,特致祝贺。我作为浙报一名老兵,深感欣慰。”第三件是,2002年初春的一天,陈冰同志派驾驶员给我送来一包书和一封信,说他最近整理书籍,有几本有关我国外交方面的书,他用处不大,就放在报社资料室,可能到时候有用。这信、这书,包含了老社长对报社的深厚情结。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了2004年5月8日那一天,为庆贺浙江日报创刊55周年,陈冰同志从病床上起来,坐着轮椅来到报社。他的出现,给几代报人以鼓舞和激励。他在座谈会上一字一句的讲话,至今还在耳边回响:“要听党的指挥,要坚持新闻改革,要培养年轻一代……”尊敬的老社长,我们记住了你的嘱托,我们一定会努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