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最近的奶粉事件给中国制造又上了一课,在您看来,为何会发生此类事件?
丁力(广东省社会科学院竞争力评估研究中心主任、每年一度《广东区域综合竞争力报告》主要撰稿人、东莞市委市政府特约研究员):我们可以打个比方。一个吃不饱肚子的人,他有没有能力讲信用?谁都知道,他借钱还不起,没法讲信用。当他有钱了,才会把信用当回事。
一个低端制造业经济体和一个工业化中期的经济体,对社会形态的要求是完全不同的。我们目前的游戏规则适应以前的低端制造业,但对创新、对信用经济并不十分合身。
前些年已经开始经济转型升级,但都没有取得大的进展。因为企业的创新如果得不到社会保护,就会出现“不创新等死,创新找死”的局面。传统社会的土壤不适合创新型企业的发展,不讲信用,不顾专利权,低成本的模仿,严重损害了创新者的积极性和利益。目前的经济转型,必须以市场、社会、政府和文化的再造为前提。
记者:有些地方政府推出了公共服务平台,但似乎效果总是差强人意。
秦晖(清华大学教授):虽然我们已经是市场经济,但各阶层有什么权利、待遇,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都是由政府出面规定的。可以考虑由政府制订规则、作好裁判,让市场主体之间自主博弈,而不是政府直接参与。
记者:社会组织的发育已经成为共识,而社会组织的发育是社会是否转型成功的一个重要特征。这个过程会有多长?
赵晓(北京科技大学教授):产业越往上发展,专业性就越强,越需要分工,就越需要社会组织提供公共服务。小而全的企业肯定是缺乏发展空间的。
过去30年中,民间工商组织发育起来了,而民间社会组织发育严重滞后,从我国台湾和韩国等经济体的经验来看,政府可以提供政策帮助,但如果没有民间组织去执行,是无法实现服务功能的。
我估计,10年至15年之后,中国的民间社会组织会逐渐发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