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学中,2是4的平方根、8的立方根。无论二次三次四次还是N次方,求根就是返元。
或许,在圆明园保护这道方程式中,求根返元是答案。其实,无论“整修派”或“废墟派”,目的并无不同,都旨在探讨如何发挥圆明园的功能,更好地“活”下去。
从功能出发,一是科研,一是教育。科研上,是“不动”以考古勘探,还是“重建”以研究技艺?教育上,是“一片废墟丝毫不动”更起作用,还是“重建部分进行对比”更起作用?
似乎还难有定论,四位专家各有看法,正如这舆论纷纷。但记者采访中发现,他们在“根”上是一致的:
第一,圆明园兼具科研与教育双重功能,一切应从此出发。
理性的心情是一致的。正如年已九旬的郑孝燮态度坚决:“圆明园是我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反对将遗址恢复园林化。当然,遗址保护也不是任其自生自灭,杂草丛生。在不损害主体的基础上,同样可对水体、植被、道路进行修整维护。但是陪衬,不是主体。”
第二,决不能让重建的假古董掩盖历史的真实。
慎重的心情是一致的。正如谢辰生对恢复园内十分之一建筑的看法:“十分之一只是上限。”专家们疾呼“建筑不能粗制滥造”,亦对异址重建圆明园有所共识:属商业行为,也无可厚非,但可以肯定的是,重建的圆明园不是国人记忆中那个圆明园。
第三,怎样保护可以讨论,但要赶紧重视保护。
急迫的心情是一致的。正如罗哲文回忆1948年第一次去长城考察:“说起苍凉感,那时的长城比现在圆明园更强烈,但随后我开始明白,再不行动,这最后的感觉也将消失。圆明园也是如此。无论如何,要行动。重视古建工艺,重视那些老艺人,国外视为人间国宝,要抓紧培养接班人。”
也正如王道成所说:“要重视资料留存研究。一是图纸,国家图书馆收藏的‘样式雷’(雷氏家族六代主管‘样式房’负责修建圆明园)图纸仍有3000多张。我还见过200箱圆明园档案,细到一根柱子多少直径。二是烫样,就是硬纸板的建筑模型,盖子都能揭开,内饰花纹可见。三是规制,《圆明园工程图》等一批清代资料,木工、石工、瓦作、油作、画作等详细规范……”
“圆而入神,君子之时中也。明而普照,达人之睿智也。”求解圆明园,需要明智,更需要热切。
圆明园,根活着。
(据《解放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