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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3版:周末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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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它是迄今中国无与匹敌的青瓷古窑迹,更是中华文明的一个重要符号。在学术上,它的发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大窑龙泉窑遗迹挖掘的幕后故事
——浙江民间文化扫描之五

■本报记者 刘慧 施龙有 本报通讯员 洪汝峰
  在浙江龙泉这个偏僻的山区,为什么会出现如玉一般美丽的青瓷?那些青瓷又是怎样走出这个山区而被世人所获知并欣赏?有了这种种的神秘及猜想,专家、学者、青瓷爱好者从全国各地纷纷慕名而来。

  冬日,当人们站在大窑龙泉窑枫洞岩窑址现场,无论是那些用匣钵垒筑而成的居所,还是那些数尺窑壁中显露的炭迹,都会令人感到一阵阵的震撼!

  这是一个令世人惊叹的高品质的龙泉窑遗址,它是迄今中国无与匹敌的青瓷古窑迹,更是中华文明的一个重要符号!

  经过考古队员们4个多月的野外考古发掘,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大窑龙泉窑枫洞岩窑址考古发掘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1月20日,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中国考古学研究中心、龙泉市人民政府联合召开的“大窑龙泉窑考古发掘专家论证会”发布:大窑龙泉窑考古发掘惊奇地找到了龙泉窑在明代烧造宫廷用瓷的实物依据,确定大窑枫洞岩窑场的生产性质为承接官府订货生产官用瓷器的窑场,确认明代是龙泉窑发展的又一个高峰时期。

  这是对一直以来学术界公认“龙泉窑至明代已衰落”说法的一次可喜颠覆,这一发现,在学术上,无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开场遭遇“零收获”

  2006年9月6日,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和龙泉市博物馆联合组建了由13人组成的考古队,开始对大窑龙泉窑遗址的枫洞岩窑址进行了主动性考古发掘。

  枫洞岩窑址位于大窑龙泉窑遗址内,是龙泉窑的起源地和中心产区。当然,也就成了此次考古发掘中的“重中之重”。北宋时,龙泉窑已相当繁荣,到南宋和元代,更是达到了鼎盛。那时,这里曾是“沿河十里,瓷窑林立,烟火相望”的景象。

  大窑岙底枫洞岩的中心部位,两侧的山峦脚下,有一块相对平坦的地。这个地方地势较为平坦,几十米之外是溪流,既有制瓷业必需的水源,又有适合建立作坊的平地,还有建窑炉的缓坡,特别符合烧窑“工场”的要求。在考古发掘的开始之初,专家们在这里圈了一块10×10平方米的探方,定为第一个“开拓”的目标。

  考古专家们在探方中作了一条小探沟。10厘米,黄土;20厘米,黄土;30厘米,几块碎瓷片,质量不高;40厘米……

  铲子一直往下挖,专家们的心越揪越紧。就连周围过来帮忙的村民也在边上议论起来:“不是说会有国宝的吗?怎么就收获了这么几块碎瓷片?”

  挖到2米多的时候,基本已经看到生土了,考古队队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沈岳明终于无奈地喊停。“这里肯定不是作坊,要不然不可能这么深还没有一点人工迹象!”沈岳明指的人工迹象,是大量的碎瓷片、烧窑的工具,或者人类居住或工作过的痕迹。

  大窑龙泉窑的第一周发掘工作,以“零收获”收场——第一个最疑似“窑场”的探方中,除了几片毫无价值的碎瓷片外,只有遍地黄土。

  “顾氏”瓷片藏玄机

  面对开场一周“零收获”的打击,久经考古“沙场”的专家们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沈岳明显得有些心急,毕竟他为大窑龙泉窑遗址开掘的申请进行了长达4年的努力。白天不懈的考古发掘,到了晚上,考古队所有成员就经常在一起议事、开会。“这么平坦的地方,面积又这么大,理应是个作坊,但目前的情况看来,这里很有可能是个晒场。”考古队员、龙泉博物馆的杨冠富进行了大胆的推测,他的推测让大家眼前一亮。

  接下去,考古队开始在几个相邻的不同位置,选取了三块平地作为探方,一齐下手。“沈老师,对了!对了!”负责2号探方记录的小许,兴奋地朝着沈岳明大喊。才掘到30厘米深,粘着黄土、模样略显“丑陋”的瓷片就大量显现出来。考古所的一个队员从众多的瓷片中拣起一片,发现上面有些花纹。再仔细一瞧,不禁喜出望外:“是字!”沈岳明凑近一看,果然发现有“顾氏”字样。“顾氏”是谁?这个“顾氏”和大窑龙泉窑又有什么关系?考古人员隐隐预感,龙泉窑会有“大发现”。

  “‘顾氏’会不会就是明朝的一个督窑官?”杨冠富又对“顾氏”含义提出了推测。他说,在龙泉县志中曾记载,明朝正统年间,皇帝曾派了一位督窑官来督窑。而这位督窑官的名字就叫顾仕城。

  沈岳明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顾氏”有可能是一个商号。因为缙云、庆元都曾出土过刻有“顾氏”字样的龙泉窑青瓷,而那些地区不可能是由同一个督窑官管辖。因此龙泉县志记载顾仕城身份是督窑官,可能有误。”

  “顾氏”应该是当时一个龙泉窑的品牌,以窑主的姓氏命名,顾仕城也许就是窑主。当时属于“顾氏”的瓷窑遍布包括龙泉、缙云、庆元在内的丽水地区,相当于在各地开了一系列龙泉青瓷的连锁店,瓷器由“顾氏”的窑统一烧造。

  惊喜连连如珠串

  考古发掘还在深入,惊喜开始连连显现。

  又有考古队员在考古发掘中,发现了一块刻有“官”字的瓷片。这块瓷片是一个盘子的底部,内刻两条精美的鱼和波涛的图纹。这个“双鱼图”是中国传统中象征吉祥的图案,不算稀奇。但稀奇的是瓷片上刻着一个修长的“官”字。就因为这个“官”字,使这块瓷片成了独一无二的国宝,它是第一件证实明代宫廷的确在龙泉窑烧造过瓷器的实物证据。在古代,除了官府,一般人是不能私刻“官”字的。考古队员项坤鹏说,“这么多年来,考古学家们一直在找它。原来,它就藏在大窑!”  

  “五爪金龙!”新的发现让大家更加兴奋。那是一个盘子底部的碎片,内底上刻着一条龙。由于盘子不完整,龙身已经残缺,但两只五个爪子的龙脚却清晰地留在上面。

  龙泉窑和宫廷总是有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但龙泉窑一直都被认为属于民窑系,关于它和宫廷关系的争论也一直没停止过。多少年来,学者们一直执著寻找能证明龙泉窑曾经“进宫”的实物证据。今天,它接二连三地在大窑里出现了。

  惊喜不绝于此。窑址遗迹的真容也开始显露。一天傍晚,太阳快下山时,考古队的项坤鹏像往常一样在探方里“淘宝”。淘着淘着,一块墨绿色的青砖露了出来。怎么会有青砖?项坤鹏不敢怠慢,赶紧报告沈岳明。沈岳明马上整合人员加快发掘,一个用青砖砌成的宽50厘米、深60厘米的四方形池子露了出来。

  随着这个不知用途的“神秘”池子的出现,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开始惊喜连连,现场越来越清晰的遗迹不断显现。在发掘范围的西侧,一条石子路沿着山坡而建,它的一侧,连着一条排水沟。另一个由一个个类似匣钵底的东西筑起的“奇怪”池子也浮现了出来。

  4个多月的考古发掘,硕果累累。考古队共发掘面积1600余平方米,揭露了一系列的作坊遗迹,出土了大量的窑具和瓷片标本。出土遗物器型惊人的丰富,其中较多的为明代龙泉青瓷,有碗、钵、盆、盘、洗、瓶、壶、炉、灯、塑像、鸟食罐等,重要遗物有莲口牡丹花纹大盘、鼓钉炉、三足花盆、爵杯、五爪龙纹盘残片、“顾氏”印文碗、“吉”字狮形小挂件、牡丹纹玉壶春瓶残件、刻铭文窑具等等。瓷片标本釉色莹绿,做工精细,纹饰精美,是龙泉窑以往考古发掘中从未发现过的。

  考古队的重大发现,吸引了全国各地的专家和学者。考古发掘论证专家组召开了两次论证会,认为,尽管本次考古工作还是阶段性的,但其在学术上的意义是划时代的,它必将在中国陶瓷史的研究中写上重重的一笔。

  大遗址的至宝呵护

  大窑龙泉窑遗址无疑是中国青瓷史上的最后一个亮点,已被列入“十一五”期间100项国家重要大遗址名单,成为了“中央政府引导的大遗址保护项目”。

  此次大窑龙泉窑遗址考古发掘,主要目的就是为编制《大窑龙泉窑遗址保护规划》提供基础材料。因此,大窑龙泉窑遗址的保护就显示出了无比紧迫的重要性。

  以往,大窑龙泉窑遗址的保护面临盗挖盗掘、违章建设等各种人为的破坏和自然的损毁。大窑龙泉窑撩开神秘面纱之后,龙泉市立即加大保护力度,以遗址及其环境全面、整体、安全地得以保护为原则,对大窑龙泉窑遗址的保护范围及建设控制地带作出调整。把保护范围划定为四大片:即大窑片、垟岙头片、金村片和溪口片。

  该市还编制详细周全的《大窑龙泉窑遗址保护规划》,目前《规划》已经编制完成,正按程序要求制定保护方案、实施保护工程。《规划》设立保护范围及界桩、标志,严格控制建设、筑造工程,清除对遗址本体有侵害作用的灌木、蕨类植物,严格控制农林业耕作和种植的入地深度,对可能遭遇洪水冲击的窑址设置引水、排水和防止滑波等措施。此外,还规划一系列保护工程,对大窑龙泉窑遗址进行随形规整、归安加固、防水沟渠、植物清理、回填保护、覆罩保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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