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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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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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花·三·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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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1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秋·花·三·咏
■杨菊三
  秋荷

  荷花早已变成了莲子,莲子也早已收摘殆尽。战战兢兢的你终也掩饰不住产后的虚弱,就这么无精打采地消除着最后一丝疲惫。

  立在秋天的池塘中,你就只能面对现实。你不必多想那春日中才露尖尖角的才貌,不必多想那酷暑中铺展灿灿然的花容,更不必多想那满身厚重重的叶脉是如何揽起半壁江山一江春水的大宗大气了。

  秋风无情秋雨无情时日无情,眼见得你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气息奄奄地日薄西山,忧心郁郁地灰飞烟灭。

  但你不必消沉,不必纳闷。你有过曾经的拥有,你奉过曾经的崇奉。你的容貌灿烂过一个个行人,你的果实甜美过一位位食客;你那出污泥而不染的品质,点化过一代代理念高雅的童稚。而那深隐于水不肯轻易露面的藕,则雄心永固壮心不已,为来年更大规模的铺排蓄积着更大的能量。

  秋桂

  没有俏皮,没有调侃,没有大喜过望的激越。你来了,拨开秋的云头,迈着细细碎碎的步子来了;你来了,隐于叶的深处,透着悠悠长长的芳香来了;你来了,携着中秋月的明丽,合着小溪流的节拍来了。

  你有删繁就简的品性,你有隐姓埋名的品格,你更有儒雅恬淡的品质。你引领的是金是银,你铺展的是香是美,你为秋的萧瑟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你更为萧瑟的秋添加了爱情的馨香,你敢同秋风秋雨顶牛,你敢与冷言冷语较劲,尽管你的身子很小很小,尽管你的声音很细很细。

  你与天上的美婵娟遥相呼应,你与人间的相思鸟比翼并肩,你是美好的象形字,你是诚信的添加剂。

  不外露,那是你的含蓄;不张扬,那是你的修养。尽管你常树一棵,常花一串,常香一缕,但你真切,你真实,你真诚。

  秋菊

  一簇野菊,不经意地挂在一块危崖断峰之上,迎风而放,临险而舞。身影是很渺小的,生命是很渺小的。

  头顶的白云,宛如匆匆过客,一概漠视;眼前的岚烟,也旁若无人地不屑一顾。当然,周边山野中的霜叶是出来捧场的,他们串起了秋天的一切真善美,百鸟朝凤般地献给了崖上的这方晴空。

  野菊开得很坦然,开得很率真,尽管佝偻着身子,尽管摇曳着寒碜。依托危崖,她有很高的起点,但却高而不傲;假借断嶂,她有很靓的英姿,但却靓而不俗。她就这么斜挂在高高的断崖上,荣了又枯,枯了又荣,年年相续,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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