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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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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2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心宽气和
■朱国良
  爱好文化,爱弄文字,也爱听一点越剧,就特别喜欢徐进撰写的那些戏文唱词,他的唱词有的是诗的化身、韵的文心:“容颜好似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东园桃树西园柳,今日移向一处栽”,而他在《碧玉簪》中借一个婆婆之口所唱的“心宽宽,气和和,贤良媳妇总有好结果”之句,融诙谐幽默于一炉,可见浓缩的精,可窥内在的美,也道出了一个做人的道理:为人总得心宽气平一些,看透想通一点。

  游山玩水,见苏州著名古建筑的明善堂中有一副对联:积金积玉,不如积书教子;宽田宽地,莫若宽厚待人。对于心宽,我自忖就达不到很开阔的程度,也时而为有人使奸愤慨,时而为不公呕气。因此我需要为自己写点文字,来开拓胸襟,做个“四开先生”:开心,开明、开朗、开化,以一种超然的“阿Q”精神,为自己的心灵找一处安身立命的所在,借以抵挡人世间的风尘和那形形或色色的风雨。

  日常我们与人通信,末尾常写上的一句话,就是“顺祝健康”。这个健康,是希望别人不生病。国人身体不健康者固然很多,心理不健康者恐怕更不少。为无谓的纷扰,为刻意的倾轧,为不了的是非,为浮名的争夺,总有人粉墨登场,总有人不遗余力,总见人一不如意就撒气,稍不顺心就呕气。别看有人总示雄赳赳、气昂昂之状,其实心病自己最是明白,底气本人最是清楚。这些人津津乐道权力场言说不尽的快乐地方,仕途人生和赚钱拼命角力的生涯,当发现这不过是春梦一场,大病一回,付出代价沉重,作出牺牲不小,也就追悔莫及了。

  其实,心不宽,气不和,常是为钱而襟怀不开,气头不顺。不必讳言,幸福感真的和金钱有一定的比例关系。贫贱夫妻百事哀,这理谁都懂。但一个人,一个家,到底需要多少钱才是幸福的临界值,没人能说得上来。事实上,一个人为维持生存和健康需要的钱物并不多,一切奢侈都会给精神活动和情感世界带来障碍。那种对物欲的追求,往往是渴了喝海水,越喝越渴。那种感受就像是在炉子上烧着的冷水锅内的青蛙,等它发现水温升高时,已跳不出来了。人间的夫妻,同道的朋友,大家胼手胝足一心一意白手起家,在致富路上奔跑的时候,恩爱和友爱无声无息地流逝了,等当事人惊觉时,幸福和情谊已经破碎了。这是个从古至今的难题,先人有诗为证:“悔教夫婿觅封侯”。古人有话为例:“可同患难不可共富贵。”须知,人们不能把钱带进棺材,而恰恰钱可以把人带进棺材。贪吃毁了健康,贪色招致杀身,贪财破坏了情谊,“透支”总要招来恶性报复。

  心要宽,就得学会把握今天,享受今天。

  一位美国人在墨西哥海边村庄的码头上散步,见一个墨西哥渔夫在捕鱼,问他:“花多长时间能捕到这些鱼?”渔夫回答:“只一会儿的工夫。”美国人接着问:“为什么不多花一点时间,捕更多的鱼?”渔夫说:“这些鱼已足够家庭所需。”美国人问:“那你其他时间去做什么呢?”渔夫说:“我每天起得很晚,上午钓钓鱼,陪孩子玩,和老婆睡个午觉,每晚去喝点酒,跟朋友一起弹弹吉他,每天都活得很充实。”

  美国人不无嘲讽地说道:“你应该花更多时间捕鱼,接着买艘大一点的船,然后再买几艘船,最后拥有一个捕鱼船队和自己的罐头厂。然后,你可以搬离这个沿海小村庄,到大城市去扩展事业。”

  渔夫问:“先生,那要花多长时间?”

  美国人说:“大概15年至20年,然后你就是富翁了,就搬到一个小渔村,去钓钓鱼,跟孩子们玩一玩,和老婆睡个午觉,每晚遛达到村里喝点酒,跟朋友一起弹弹吉他。”

  听到这里,渔夫大笑:“先生,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绕那么一个圈子呢,我今天不正过着你设想中的生活吗?”

  学习简单生活,不兜圈子,直奔主题,在名利上多做减法,多么逍遥自在。心境要宽,就得这样望穿人生路,看透世上事。“人事三杯酒,岁月一局棋”。都说人生的 “吉祥三宝”是:吃得下,睡得着,笑得出。都说幸福很简约:就是早上想上班,晚上想回家。都说人生一世多少年,一共三万六千天。还有悲情的,竟这般吟道:“夜晚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因而我感到人活在世上,得有“世界复杂我简单”的观念。在目迷神移的现代世界中,活得简单,才有活得自由。人生“三个天”:走过昨天,来到今天,遥望明天。但明天的快乐是未来的,渺茫的,很难把握,是不能用来享受的生活;昨天的日子就是再辉煌,也早成为了不能追溯的记忆。只有今天,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在意的生活。享受今天,才是自己想要的简单生活。碎碎叨叨地说了这些,末了,我也想文绉绉地自撰几句,非是告诫别人,倒是劝慰自己。一曰:知足方尝千般乐,糊涂才有万种美;见利莫使小心眼,处世总须大肚皮。二曰:不管岁月如何变态,你我都有宽广的心境;不管时间如何缺德,你我都有快乐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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