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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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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寻访
“鲁迅故居”

■桑士达
  今年适逢我国20世纪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鲁迅先生逝世70周年、诞辰125周年。作为当年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荫护鲁迅最后10年生活的上海寓所,自然是许多人所向往的地方。上个周末,笔者终于寻觅到坐落在上海虹口区山阴路132弄“大陆新村”,探望心仪已久的“鲁迅故居”。

  这是一幢砖木结构的三层排式楼房,其中的9号就是鲁迅一家当年的寓所。门上悬挂的牌匾上遒劲的“鲁迅故居”四字是郭沫若题写的。故居完整地保持着鲁迅先生居住时的原貌,收有400多件鲁迅生前用过的珍贵藏品,由鲁迅夫人许广平捐献并亲手布展,真实反映了鲁迅在沪上工作和生活的情景。我一边听讲解员娓娓道来,一边仔细地观看与先生息息相关的件件遗物,仿佛鲁迅先生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

  鲁迅自1898年离开生他养他的故乡绍兴后,在30多年的漂泊和奋斗历程中,先后在南京、北京、厦门、广州和上海等地工作和生活过。1927年10月,鲁迅在任中山大学文学系主任兼教务主任期间,目睹“4·15”大屠杀事件,因营救进步学生不成而愤然辞职,携夫人许广平离开广州来到上海。其时,上海也是黑云压城、恐怖笼罩。疾恶如仇的鲁迅先生亦遭到国民党当局的通缉和威胁,处境十分险恶,被迫四次避难,三次迁居:先落脚闸北横浜路的景云里,再躲住四川北路的“拉摩斯公寓”,最后避居“施高塔”路(现称“山阴路”)上的“大陆新村”。

  落脚上海后,他婉谢沪上诸多大学请做教授的邀请,而专注于写作和译著及“参加自认为必要的社会活动”,因此,鲁迅沪上的多数时间是在家里度过的,居室就是工作室。期间,他以笔为武器。你看:在二楼卧室临窗的一张伴随鲁迅10年的书桌上,摆放着纸、砚、墨和台灯、烟缸、茶杯和夜间写作时备用的蜡烛盘;南边的一只书橱摆着鲁迅工作时手头常用的图书。就在这张普普通通的桌上,鲁迅不顾病弱的身体,用那支如椽之笔,不懈地揭露腐恶、针砭愚昧,写下了数百篇“投枪、匕首”般的杂文,出版了《二心集》、《三闲集》、《且介亭杂文》等文集;主编许多进步刊物,如《语丝》、《萌芽》、《奔流》等。他还把译著作为要事做,“我从别国窃得火来,本意却在煮自己的肉”,精心翻译了《毁灭》、《死魂灵》等10多个国家的多种文学作品。桌上,至今还摊开着鲁迅逝世前两天正在写的最后一篇未完成的手稿——《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  

  就在这间寓所,当年鲁迅欣闻中国工农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奔赴抗日前线,即热情洋溢地致信党中央:“在你们身上,寄托着人类的光明和幸福的未来。”他的住所屡次掩护过共产党人,鲁迅曾两次接待从根据地来沪养病的红军将领陈赓。冯雪峰、茅盾等也在先生家留有身影。方志敏烈士在狱中写的《清贫》、《可爱的中国》文稿及给党中央的重要信件,亦由鲁迅交冯雪峰转呈中央的。在三楼鲁迅爱子海婴寝室的外面,有一间小房间摆放着单人床和书桌、书橱,在这间房里,鲁迅先生曾冒着生命危险迎接遭国民党通缉的中共早期领导人瞿秋白避难多日,先生常常上楼与秋白促膝深谈,结下了深厚的同志情谊。“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鲁迅书赠瞿秋白的这一条幅深深刻记着他们的特殊情谊。在故居一楼,今天仍摆放着瞿秋白当年从沪赴江西瑞金革命根据地时寄存在鲁迅家中的一张西式书桌。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在沪期间,鲁迅积极参加了党领导下的进步社团活动,带领“左翼”文艺工作者为发展和推进革命文艺运动而殚精竭虑。先生积极策划并参与“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创建工作;多次参加由宋庆龄、蔡元培发起的“中国民权保障同盟”活动。先生倾力扶植革命作家和文学青年,邹韬奋、夏衍、田汉、萧红、萧军、柔石、殷夫、胡风、陈望道、曹靖华、阳翰笙、黄源、陈学昭等都有幸与鲁迅交往。晚年,他还经常从寓所走向火热的社会生活,上海450多个场所印刻着先生的足迹。他为“唤起民众”,启导青年,不辞辛苦地到劳动大学、光华大学、复旦大学等10余所院校,抱病为广大进步师生演讲。鲁迅先生还结交了沪上不少著名的外国来华人士,与史沫特莱、格兰尼奇、伊罗生、魏璐诗、内山完造等情深谊笃……

  上海也是鲁迅与许广平经过多年“两地书”而结成“秦晋之好”之地,是鲁迅先生倾注舔犊之情之所,品味生活之居。二楼床边有许广平为鲁迅准备的寒冬夜间写作时暖手的棉套。一楼会客室兼餐厅,窗边有一台许广平用过的老式缝纫机;右墙前方挂着一帧鲁迅摄于1935年的自己最喜欢的半身照片,目光深邃,慈祥可亲;左墙上挂着一块《太阳照在贫民窟》的木刻,墙边还有一只一人高的镜台和一架手摇式留声机。爱子海婴及保姆住的是三楼正房,两边墙上分别挂着海婴4岁和6岁时所摄的照片,憨态可掬。

  作为从浙江走出去的文化巨人,鲁迅先生的故乡情结比“古越龙山”黄酒还浓烈哩!不要说鲁迅先后发表的《狂人日记》、《药》、《祝福》、《阿Q正传》、《伤逝》和《孔乙己》等诸多小说中有家乡的山山水水和风俗人情;不要说对外婆家农民后代闰土的深情惦念和对同乡学子许寿裳的无私关照!他最爱喝故乡的龙井茶,每年春后,鲁迅总要托人从家乡购买二三十斤新茶,放在家里两只用火油听改装的干果箱内,除自用外,还赠友人作夏天施茶用。门内屋前的天井左右两边有一小溜地,种着鲁迅喜爱的石榴、桃树和紫荆花,至今株株伸枝展叶,挺拔生长着。在鲁迅的卧室,至今存放着先生患病时吃剩的三七粉和八宝丹。紧靠东墙的一张黑色铁床,朝南床头放着印有英文“晚安”字样的枕头,这可是鲁迅逝世时的遗物呵!挂在窗子右上方的有美丽牌香烟广告的日历,永远停留在1936年10月19日!在由周恩来同志生前题字的“鲁迅公园”内,安放先生灵柩的鲁迅墓,静卧于苍翠的松柏丛中。墓壁上方,镌着毛泽东同志亲书的“鲁迅先生之墓”6个金字,遒劲刚硬。

  步出鲁迅故居,我的心头顿生不尽的思索和遐想——呵,先生给我们留下卷帙浩繁的宝贵著述,是人类文化财富中的瑰宝,是穿越世间无限时空的跫音!今天,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都需要大力弘扬鲁迅精神。我自知写不出鸿篇巨著,但也应当像鲁迅先生那样,自觉做到“笔为民所执、文为民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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