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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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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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8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一江秀水一江梦
■陈 灿
  美丽的地方总让人产生许多梦想。而一条江水,能让人魂牵梦萦的当数富春江了。

  富春江对于我就如同一个邻家的女子。我对这个邻家女孩似乎是那么的熟悉,可以说,她的声音天天都会传入我的耳朵,甚至我能够从她的一声轻咳里分辨出她来。然而,我却又从未真切地看过她一眼,说不清她真实的身姿容貌来。多少年来,富春江就这样在梦里时隐时现,清晰而又模糊。细细想来,身居为邻又未识得其真容,当如郁达夫在他的《钓台的春昼》里所述:“因为近在咫尺,以为什么时候要去就可以去,我们对于本乡本土的名区胜景,反而往往没有机会去玩。”是的,富春江,我在她的侧畔生活了二十余年,却没有真正地去感受过她。只到去年,才第一次把脚印实实在在地留在富阳的山水间。

  走进富阳去感受山水,如走进深深的梦里。船在富春江上行走,站立船头,看船行过处把静静的江面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恍然掀开掩饰让你把江底的秘密看个究竟。不待你探明绿锦下遮闭着的精彩,那床毯似的水又含羞似地急着合拢起来。山是自然的,却是浓浓的绿堆成的峰;岸边的村居农舍是生烟的,然而,远远望去,那若隐若现的白墙黛瓦,犹如仙阁琼宇点缀其间。钱塘百里,曲水人家。两岸的美景,不停转换着,仿佛每一个浪花里,都会涌出深埋的典故,不时泛起历史的眼睛,让人心中产生想扑入这迷幻的景致里的念头。真是“活在岸上算风光,死在江里不冤枉”。

  俯瞰富春江,就是一江诗文、一江画了。富春山水上了名画,美景吟成了名句。那一段古驿道,一座恩波桥,一角龟川阁,一处古朴雅致的造纸印刷文化村……走着,看着,就如同在翻阅自己梦里曾有的幻想的景。从古至今,有多少写家留下赞颂她的诗文?有多少画家描绘过她的秀美?有多少人的目光被她牵扯、迷醉,又有多少烦乱的心绪在这里得以洗涤、梳理?!

  富春江,总能让人产生对现实的满足和对未来的向往。在热闹的春天里,从岸上斜斜伸来一枝梅花,那数点热红,在富春江的映托下,不仅诱着江中的游人,也诱着岸上劳作的人们,在心中滋生无限期待。我不知道,富春的夏该是怎样的闹猛,秋又是多么的殷实!这也正应了郁先生的名句“屋住兰江梦亦香”了。

  站在现实的岸上,你看那舒缓地流淌在江面上的竹筏,艄公的竹棹只那么轻轻一点,激溅起多少岁月的感慨!你看那江中的沙洲,远远望去,多像是一个凝固的历史的浪头;不,那更像是一艘奋起向前冲击的航船。我想,那该是富春人不愿受制于岸的拘束,所驾驭着的理想航船,正奋力向着未来搏击、进发。

  富春江,一江春潮,一江欢歌,一江喜悦,一江历史与现实的融合。

  富春江,一条澄碧的玉带子哟,就那么自自然然地,把你与她缠系得难解难分——梦里是她,梦外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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