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一对老人已经让贞姐和家人心力交瘁,但不忍看到孤寡老人遭受疾苦的她,接二连三地又接手了4位老人。
1981年麦收后,村里开始实行大包干。当人们兴冲冲牵着分到手的牲口、拉着农具等各回各家时,先天智障的朱书常愣愣地蹲在地上掉眼泪,疾病缠身的朱金林在旁边闷头抽烟。想到他们顾不了自己的生活,贞姐一阵心酸。那一夜她和丈夫都没睡。她和丈夫商量说,现在村里有困难,照顾不了他们,咱是党员,干不了大事,总要干点小事,咱担起这些责任吧。从此,贞姐家多了两位“爷爷”。
1988年,朱淑芬的老伴去世,她成了没人照应的孤寡老太太,贞姐向她伸出了手,家里又多了位“奶奶”。
1996年初冬,北臣赞村81岁的孤寡老人张振起掉进村东一条沟里,当乡亲们用棉花包把他兜上来后,贞姐直接把已经不能动弹的老人用车拉回自己家里。
侍候这么多个老人,加上原本的家务、农活和厂子的工作,贞姐简直从早到晚没有一点空闲,但她脸上却总是挂着笑容,千方百计满足老人的心愿。贞姐说,伺候这些老人的30年中,她感到最困难的是给老人看病治病,干得最多的是给老人洗褯子,最发愁的是缺水,最怕的是阴天。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村医吴振庄告诉我们,这些老人几乎哪一个都有多种疾病,经常是一个没好另一个又病了。吴振庄说,刮风下雨、夜半三更,贞姐都曾来叫过他。
送走朱书贵、刘秀焕老两口不久,贞姐还没缓过劲儿,朱金林老人就摔断了腿。当时正是农忙季节,贞姐让丈夫陪老人到70里地外的衡水地区医院住院,她一个人顶着家里、地里的全部活计。丈夫差不多五六天就得回家一趟来拿医药费,贞姐为钱可发了愁。当时她家种的3亩棉花吐絮了,她每天拾棉花,每天去卖,靠着3亩棉花地,他们治好了朱金林的腿。
1996年更是个多事之秋。朱淑芬老人突患脑血栓全身瘫痪,贞姐把她接到自己家里,每天请医生来输液。整整3个月后,瘫在床上的朱淑芬才又站了起来。
这边朱奶奶一波未平,那边张爷爷又被贞姐抬进家门。经医院检查,他得了老年性疾病中最难缠的脑萎缩。贞姐急得天天给石家庄打电话,当医生的侄子每天在电话中遥控指挥用什么药,还通过互联网为老人寻找治疗脑萎缩最前沿的药物和方法。
那阵子的贞姐,一早起来就像风车一样不停地转。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地里有地里的活,家里有家里的活;白天有白天的活,晚上有晚上的活;站着有站着的活,坐着有坐着的活,一刻也闲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