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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0版:美丽乡村·人与自然

探访舟山米鱼洋村

桃花岛上有人家

  米鱼洋村,位于舟山市桃花岛对峙山的南端。对峙山北,是热闹的桃花峪景区,游客络绎不绝。对峙山南,5个老人,几条狗,一群鸡,再加面前的一片海,就是曾有1170多口人的米鱼洋村。

  一条靠海的水泥路,贴着对峙山腰,向上蜿蜒。想去山坳里的米鱼洋村,只能沿着一条碎石铺就的狭窄山道往下走。

  “滑梯坐过吧?你得有这个心理准备。”向导是谢腾孟,一位80后村官。他说,刚来的时候,一走这些湿滑的山路,他的腿就直打弯儿。回乡10年,这些山路上哪块石头松动了,路边哪棵树歪了,他都门儿清。

  半个小时以后,一座高大的楼房出现在眼前。“这是曾经的对峙乡办公地点。”谢腾孟停了下来。气派的大门,连成排的办公室,依稀看得出这里的地位。只是人去楼空,一人高的茅草长满了院子,爬山虎挂满墙壁……

  海,是村子的生命。“30年前,一有渔船拢洋,整个村就热闹了,大人小孩都往码头跑;阿拉村的渔民是出名的勤劳,渔业大队也是各地学先进的榜样;村里还办了冷冻厂、机械厂、织网厂;村里的发电机能让电灯一直亮到晚上9点……”听说我们要来,陈秋娣老人早早地等在村口。走在杂草丛生的村道上,一幢幢两层、三层的民居挨在一起,商店、旅社、银行、邮局、供销社、人民公社……此地曾经繁华。

  后来的渔业体制改革,“小岛迁,大岛建”,海岛城乡一体化,以及打工、陪读、置业的需求,让一户又一户的村民,沿着祖先铺就的村道走出去。

  “就像海浪有高有底,都是会变的。”63岁的陈秋娣,算是这个自然村留守老人中最年轻的“小娘”,他们大都是因为房子的原因留下来了,“我不愿意到子女家里去,因为城里地方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在村里,你看多少房子住不清。”

  养老是留守老人直面的问题。他们喝的是山水,吃的是自己种的蔬菜杂粮,偶尔还能划着小舢板,去海边捞点鱼虾。除了每隔三四个月到桃花镇上采购粮油等生活用品,大部分老人很少出村。

  “现在时不时会有人过来看望我们,就是山路不好走。如果连着几天没人来,我也好几天不说一句话。”现在让陈秋娣发愁的是野猪,“野猪盯上了我那几亩红薯。这些野猪比家猪灵光多了,它们就趁着月亮出来的时候,来拱红薯。”

  “要是村里人多,我想它们没这个胆量。”在陈秋娣家后院,邻居虞和通在帮她做蕃薯糖。76岁的虞和通手拿红薯,刨得飞快,溅得他身上都是白色的汁液。这种几乎消失了的传统手工艺,做出的番薯糖有种清甜的味道,颇受当地人欢迎。挑上一旦番薯糖,到10公里外的镇上卖,很快就会售空,陈秋娣的小生意还算红火。

  如今,海岛旅游正热,这里的山海资源,也让村落燃起了希望。在离龙洞3公里开外的磨盘村,前几年就有人有意开发游艇码头。“还有老板到隔壁村去看过,说是想搞旅游开发。”在新一轮的规划中,像陈秋娣一样的村民,希望村子能搞旅游,他们坚定地把养老的希望与村子的前景绑在一起。

  与对峙村不远的乌石子村,有渔嫂在海边开起了民宿,不少上海、宁波、杭州的游客,开始来寻访海岛村落,吃小鲜、乘船海钓。“渔村发展正在规划中,每个村子都各有特色。我很看好一些徒步、骑行类的项目。“不少年轻人开始羡慕起谢腾孟的岛居生活。“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海岛老渔村,正待新生。


浙江日报 美丽乡村·人与自然 00020 桃花岛上有人家 2016-05-10 1529377 2 2016年05月10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