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门”事件将一直远离公众视线的美国国家安全局(NSA)置于聚光灯下。这个超级情报机构到底有何神通?承包商又在该机构中扮演什么角色——
揭秘美国国安局
在美国,有十多个建筑群是“美国最高机密”的神经中枢。这些地方都位于军事区,被雷达监视,经济上依赖联邦预算。其中,马里兰州的米德堡建筑群最大,是美国家安全局总部所在地。
从巴尔的摩沿着高速公路向西驶往首都华盛顿,在距离哥伦比亚特区约16公里的路段有一个特殊的出口,交通指示牌上赫然写着“美国国家安全局雇员专用”。下了匝道,有两辆警车日夜看守着从出口延展出的公路。这条神秘的公路笔直地插进一片高大浓密的森林,那里便是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总部。
米德堡建筑群附近的人,大多不知道他们与情报部门为邻,甚至他们车上的GPS仪表盘有时指示的都是错误方向,或者让汽车U形转弯,他们也不知所以然。真实原因是,政府屏蔽了这里的所有信号。
国家安全局建筑面积约15公顷,有超过250家公司——占整个“美国最高机密”公司的13%。而在建筑群的另一处,一幢4层楼房可以抵御汽车炸弹的袭击,供新成立的网战司令部使用。
在美国国家安全局,到处弥漫着超级机密文化。在这里,一起工作的人并不讨论工作本身,更不讨论调度情况。只有在以下情况他们才会讨论情报内容:情报出问题的时候;政府部门来调查;出现未经授权而将机密信息透露给媒体的事故。每个人身上系着的数字身份识别卡,是识别其岗位的惟一线索。
庞大的机构
NSA的前身是1949年5月20日由国防部成立的“武装部队安全局”(AFSA)。1951年12月10日,中央情报局局长在写给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的一份备忘录中,建议成立一个综合的通讯情报部门。1952年根据杜鲁门总统的秘密指示,在AFSA的基础上正式成立了国家安全局。“9·11”后,美国国家安全局大规模扩张,速度惊人。
NSA名义上是国防部的一个部门,实际上则是一个直属于总统、并为国家安全委员会提供情报的机构。它甚至能监视包括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在内美国其他情报或政府部门的高级官员。
在米德堡建筑群,两幢低矮建筑之间的检修井可不一般,在它下面,每天都有大量绝密信息来来往往——美国联邦政府通信电缆就埋在井下。现在,NSA每天24小时能截获17亿条通信内容:有IP地址、电话号码、电子邮件、即时通讯、电话通话和手机通话内容,不一而足。
由于监听工作需要大量人手和设备,因此与其他间谍机关相比,国家安全局的两大特点便集中在两“多”上:一是人多,国家安全局总部和外派人员共有军方和文职人员大约16万,超过美国其他16个情报机关的雇员总和,其中43%是密码破译员、语言学家和电子技术人员,是全世界独立聘用数学博士和电脑专家最多的机构,而总部门前的访客停车位高达1.8万个;二是钱多,美国国家安全局每年耗资都在120亿美元以上,铺设在其总部墙壁和楼板内各种用途的电线长达250余万米,一年的电费就高达2100万美元。
富二代的基地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材料,美国最富裕的10个县中,有6个在米德堡建筑群附近。劳登县是美国最富裕的县,为附近掌控美国间谍卫星的美国国家侦察办公室总部输送优秀人才;费尔法克斯县是第二富县,是美国国家侦察办公室、中央情报局、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的大本营;阿灵顿县排名第九,接纳五角大楼和一些主要的情报机构;蒙哥马利县排名第十,是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所在地;霍华德县排名第三,是国家安全局所在地。
霍华德县的领导肯·厄尔曼透露:“所有被国家情报机构选中的人,都在世界上最聪明人士之列。对这些人的要求是,来自好学校、上等生活家庭。”
在秋季,一些来自上等家庭的10岁孩童将学习以下内容:哪种生活方式有助于将来获得从事安全工作的许可证,哪种不适合。这些学生所在学校师资一流。例如,其中一所学校的教官来自“五只眼”联盟国家(即英美加澳新组成的情报联盟,这几个国家共享整个世界的最高机密情报。在校外,几辆黄得刺眼的校车等着将孩子们送回家,他们的家都在美国最富裕的社区里。
特工来自富裕家庭,是确保“美国最高机密”精准的重要因素。
承包商的烦恼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NSA在收集信号情报方面的工作(无线电通信情报的监听)逐渐衰退。政府的大规模数据收集和监视系统主要由硅谷以及众多私营的防务承包商来建设。
据报道,在美国,与情报机构签约后为其工作的公司达1931家。除了承包商,还有大量自愿与情报机构“合作”的美国企业。
此次的泄密者斯诺登对媒体说,他有完全权限看到国家安全局所有工作人员的执勤表、整个情报圈、世界各地的卧底干员、美国拥有的工作站的位置、目前有哪些具体的行动计划等等。尽管民间公司对NSA的任务出力不少,但是同样带来泄密的隐患。国家情报局透露,美国政府拥有“接近机密权限”的人中,21%在民间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