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国芳

　　五月的野马村，有着杭嘉湖平湖乡村的一般景貌：大麦、油菜相继成熟，随着微风，摇曳出金色的波浪。阳光下，头戴斗笠的村民，忙碌田间，或收割，或堆放秸秆，一幅祥和、静谧的农村景象。

　　只是靠近这幅图景时，就会闻到一股不算浓烈，却也不能忽略的猪粪臭味。某种程度上，那股臭味，是南湖区、平湖市、海盐县交界的“猪三角”区域内，农村经济实力的重要表征。臭味越浓，就意味着养殖量越大，农民的年收入也越高。

　　尽管此行始终伴着异味，但却不能让人对野马村、对野马人生厌，因为养猪本无过错，勤劳更无过错。对农民而言，种田、养猪或外出打工，做出选择的根本，只在于是否有钱可赚，能否满足家庭开支所需。

　　在采访中，乡村能人陆蚕良的一句话，始终印在了脑海里。他说，值得庆幸的是，养猪带来的环境污染，尚不是毁灭性的。如果现在开始转型，野马村还能回到过去，还能重现洁净怡人的乡村风貌。

　　这或许就是野马村不幸中的大幸。

　　就像我们所记录的，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为发展经济，野马村办起了砖瓦厂。如果砖瓦厂没有倒闭，更多工业在这片土地上崛起，或许今天的野马村除了猪粪的臭味外，还会有更多可怕的担忧，造成无法逆转的结局。

　　这就是一个小村的30年命途，不幸与幸运同在。

　　而令人欣喜的是，村民钟玉根说，自家家户户建起污水处理池后，三埭头河已渐渐恢复清澈。每天晚上喂完猪后，他就会摇着小木船去钓黄鳝。那种生活，仿佛回到了儿时。希望五年十年后，再见野马村，即是想象中的鱼米之乡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