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莎翁
“不要害怕,这岛上充满了各种声音。”当身穿黑色礼服、头戴英式礼帽的英国演员肯尼斯·布拉纳用《暴风雨》中的经典台词点燃伦敦奥运之夜,全世界再一次感受到了莎士比亚不可取代的文学魅力。
他在《哈姆雷特》中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他在《麦克白》中说:黑暗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他在《皆大欢喜》中说: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
他在《仲夏夜之梦》中说:疯子、情人、诗人都是想象的产儿。
他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说:我唯一的爱来自我唯一的恨。
如果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么,对莎翁手中这支羽毛笔的“魔力”也会有不同的解读。
又见莎翁
特约撰稿 师陌
英国人的莎士比亚情结众所周知,最有力的证据当属位于伦敦泰晤士河边的环球剧院。莎翁的很多伟大作品,如《哈姆雷特》、《麦克白》、《奥赛罗》等都是在环球剧院首演的,而他本人也是剧院的股东。
正如中国学生要学习古代文言文,莎士比亚作品也是英国中小学生的必修课文之一。作为一个中途闯入的“门外汉”,我走近莎翁始于芭蕾舞剧《仲夏夜之梦》。与读剧本或小说的感受完全不同,以舞蹈来表述爱情喜剧,故事的起承转合都更顺畅,效果出奇得好。
由于奥运,伦敦举办了一系列的表演活动,被称为“奥运文化火炬长跑”。其中“全球莎士比亚节”将其经典作品《暴风雨》改为现代背景,在卡姆登的圆屋剧场上演。看这出戏,大概是我最接近莎士比亚原作戏剧的一次体验。
圆屋剧场前身是一个火车中转站,形如其名,是一个加盖的圆柱体,大约四五层楼高。
剧院舞台呈半圆状,背景由甲板似的不规则木条拼接而成,独具匠心的是,舞台正中央有一个玻璃房,当内部灯亮时才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形,这为舞台效果增加了悬念。观众席设在原来的铁轨上,呈扇形分布,经过2004年的一次大规模翻新后,座位变得相当宽敞,从每个人的视角看去都自成风景。
传奇剧《暴风雨》完成于1611年,被文学评论家认为是莎士比亚“诗的遗嘱”。故事描写了米兰公爵普洛斯彼罗被弟弟安东尼奥夺去爵位,带着女儿米兰达和魔法书流亡到一座荒岛。一次,普洛斯彼罗唤来风暴,将安东尼奥、那不勒斯国王和王子乘的船刮上荒岛,凭借魔法,让恶人受到教育。待安东尼奥痛改前非后,普洛斯彼罗饶恕了他,兄弟俩一同回到意大利,一场类似“哈姆雷特”的风暴在宽恕感化中风平浪静。本是略显俗套的桥段,在莎士比亚手中却散发出别样的魅力,皆因立体饱满的人物、多线穿插的剧情,使一个简单的故事有了更宏大的体量。
无独有偶,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我们总能看到这样无限广阔世界。他就像一位魔法师,把人生浓缩成无数瓶精华,每个故事倒上几滴,已经浑然一个小世界,故事里的人好像都离我们很远,细细回味时,又仿佛就是你我身边。那个暴风雨小岛就是我们自己的内心,我们在那里惩罚敌人,也是反省自己,最终的和解,大概就是走出自我世界再重新尝试的象征,一场风暴即一场思考。
今天的环球剧院仍保持着16世纪的模样,轮番上演着莎士比亚经典戏剧,甚至还保留着“站着看戏”的传统。据说,莎士比亚时代的“站票观众”花1个便士就可以站在院子里看戏,如今的票价自然要贵上许多,除了一个全年开放的展览馆,剧院还定期举行免费的讲习班、朗诵会,让英国的戏剧艺术发扬光大。
试想,彼时,当莎士比亚本人站在环球剧院的包厢里,看着台下的观众涌动,甚至疯狂地叫喊时,会感到由自己的文字引发的巨大共鸣。而我也相信,莎士比亚对英国的“统治”将比任何一个王室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