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历史负责
对良知负责
对历史负责
对良知负责
对历史负责
对良知负责
马雨农
这部传记从开始酝酿,到付梓出版,有4年时间了。但此刻把它呈献给读者,心中仍感忐忑不安,总觉得时间还嫌不够,作品尚不成熟,担心还有差错。
对传主张冲,原本并不熟悉。为他立传,事出偶然,但也有一点因缘。
张冲先生的女儿张雪梅女士和女婿邱清华先生,是我敬重的前辈。我们同住在杭州,常有往来。2008年春天,在一次闲谈中说到了张冲。其时,二老怀念之情溢于言表,一再惋惜他英年早逝。当时,我随口说了一句,将来如果有条件,可以收集点资料,写点东西。但老人却很认真地对我寄予了厚望,并逐渐具体成了写一本传记。受他们的委托,我深感责任不轻,特别是事后不久,雪梅女士不幸病逝,邱老也年逾九旬,体弱多病,长住在医院,更觉得压力沉重。
一旦真正着手写张冲的传记,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要艰难得多。有关张冲的史料实在稀少,搜集起来极为困难,几乎需要沙里淘金般地去寻找。而且,有些文章所述内容常有矛盾,也有一些似是而非,需要查对相关事件和人物的文献记载,搞清来龙去脉,予以确认、鉴别。不少事例,犹如文物考古一般,需要对搜寻到的一些片断,作查证、比对、拼接。工作量之大,出乎意料。这可能也与张冲长期从事秘密工作有关。我只能尽力而为,多下功夫,力求丰富和准确。
从2008年下半年起,我利用业余时间,尽可能地收集资料,阅读有关书籍, 熟悉抗战前后的历史背景,梳理张冲一生的历程。两年多后,有所收获,有所积累,但仍觉得还不充分。本想再多花几年时间,深入挖掘,但邱老期待的目光, 不容我慢行久拖,只得尽力加快节奏,以不负他和其他家属的期盼。好在2010年8月,我完全卸任公职,有了自由支配的时间,所以可以开始潜心写作。
由于这个题材基本上是自找的, 没有什么任务观念。虽受家属之托,但他们都十分豁达,一再表示,除了尽可能地提供资料之外,写成什么样都不予干涉,作什么评价都悉听作者自便,所以,写作的心态比较宽松,只求文责自负,对历史负责,对良知负责。
历史学家杨奎松教授曾说:“历史研究,贵在求真。”他还认为,应该采取摆客观事实的纪实性写法来写传记。本书的写作,就是想遵循这样的原则,作一点尝试。为此,写作中引用的文献材料比较多,写得犹如学术考据的风格。有时为了说明一段真实的历史,甚至把一些引证辨析的过程, 也写入了书中。这是特定条件下,鉴于特定人物的一种选择。张冲本人留下的史料既少,有些记载和说法又多有矛盾,需要作些论证。而且,张冲所经历的,大多是重大的历史事件,他所交往的,又是蒋介石、周恩来等重要历史人物,所以在叙述其生平时,作者常常有敬畏、拘谨之感,不敢妄加发挥。只能力求比较全面地搜寻与传主有关的文献史料,客观地展现他的人生历程;力求多引用当事人的第一手材料,或者权威论著的文献,尽可能地再现一个真实的人物,再现一段真实的历史。
这样做法,也符合我的职业习惯。此书的写作,更多地采用新闻的笔法,而不是文学的笔法。所写的内容,力求做到有事实依据,有来源出处,不捕风捉影,不随意演义。力求做到细节的陈述,也有据可循。但这只是愿望而已,限于水平等原因,离此要求肯定还有不小差距。效果如何,尚待检验。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我在写作中发现,以往流传甚广的一些说法,如张冲寻找伍豪的启事、张冲随考察团访问延安、张冲与毛泽东、周恩来的首次会谈等,与事实似大有出入,原本想采取回避的做法,各说各的;但由于这些事件与传主关系甚大,而流传的说法已形成相当广泛的影响,实在很难避开,不得不作了正面的质疑和商榷。我愿以一家之言通过争鸣和辨析,探明真相。相信读者定能作出明断。
本书的遗憾很多。由于收集史料困难,书中还留有一些疑点和空白。本想去台湾访问,查阅国民党保存的档案,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无法成行。查阅大陆保存的档案,也非易事。即便是一些已知的线索,由于条件限制,终也未能如愿查得。因此,有关传主的一些经历,笔者在没有掌握准确史料之前,只能暂留空白、暂时存疑或暂且不写。我对历史研究纯属外行,书中所述的历史问题,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误。限于时间仍嫌仓促,成稿后未能多加推敲,差错之处诚望读者朋友,特别是专家学者批评指正。希望有机会再版时改正、完善。
(这部记述民国传奇人物张冲生平的《张冲传》,近日由团结出版社出版。这部50万字的传记,内容翔实,展现了张冲经历奇特的一生,特别是他作为国民党的谈判代表,周旋于蒋介石与周恩来之间,促成国共第二次合作的曲折经历。该书披露真实史料,考据严谨,可读性较强,且有文史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