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温州7月9日电

　　记者 徐齐

　　“叮铃，叮铃……”清晨6时，60岁的吕洪娒左手牵马、右手拎着簸箕出现在温州新城的丰源农贸市场门口。利索地将马系在树上后，他走进市场。一家肉摊的摊主是老吕多年的主顾，一见老吕就递上一个大塑料杯。

　　老吕拿着杯子回到马前，下蹲，用手在马奶部位来回按摩了几下，把马奶挤入塑料杯中。估摸着超过了两小杯的分量，老吕停住挤压的手势，在马奶上又摩挲了两下，马奶就收住了。

　　“每天喝两杯马奶，我喝了好多年了，身体状态一直很好。”58岁的肉摊主陈志业说，马奶性凉、还能健体，他看着年轻，应该和常年喝马奶有关。他一口气将马奶喝下，递给了老吕30元。

　　老吕每天能卖出三四十杯马奶，顾客中相当一部分是像肉摊主这样的老主顾。老吕在新城一带，就有四五个老主顾。54岁的老主顾黄玉萍说，马奶对抑制上火效果非常明显，牙齿出血、流鼻血，一喝马奶立刻就好了。她从小喝到大，已成生活习惯。

　　杨府山公园、新田园幼儿园、中西结合医院……在给几个老主顾送完马奶后，老吕开始按这样的路线行走。每到一处，就停下来等上一阵。有晨练的人要了一两杯，有妈妈给正要上幼儿园的小孩买了一杯，还有行人觉得稀奇，也要了一杯尝尝味道。

　　太阳渐高，温度骤升，记者走得浑身大汗，老吕依然步履轻盈，连汗都很少。“高温对我来说还真没什么，咱是劳动人民出身，早就习惯了。”老吕指着自己精瘦黝黑的身板打趣说，自己跟马儿一样耐热。

　　老吕是温州瓯海梧田人，一度以养牛帮人犁地为生。一次，老吕一个卖马奶的朋友出门几日，让他代卖马奶。“下午牵着马出去，半天就挣得近50块钱。那是上世纪90年代初，养牛一年也只能赚4000块。”尝到了甜头后，老吕加入了卖马奶的行列。

　　“很多人以为养马会很脏很辛苦。其实，马儿最通人性，只要你对它好，它也对你好，听你的话。”一次，老吕将一头养了几年的母马卖给了一同行。没过几天，老吕就接到对方电话说，这马不愿出马厩，也不愿在闹市里走，很不听话。“这马儿在我手里的时候，可是听话得很。马重感情，认人呐！”老吕说，换马、卖马是让他最痛苦而无奈的事，因为母马的产奶高峰是4岁至10岁，过了这年龄，奶水就少了。

　　据老吕说，在温州市区，像他这样以靠卖马奶为生的一共有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