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艺高手
李渔先后营造过兰溪之伊园、金陵之芥子园、杭州之层园、北京之半亩园,名倾一时。然而400年沧桑巨变,一代名园今何在?穿过红白相间的棉花地,踏着400年前的青石板,趟过涓涓流畅的李渔坝,“伊园别业”静静地伫立在夏李村的风水宝地上。
清康熙元年,李渔在金陵营建了自己私宅——芥子园。在南京,我们随从南京师范大学教授沈新林等专家,前往周处读书台附近寻找芥子园的踪迹。
今日的周处读书台遗址,位于南京中华门内东侧娄湖头一处围墙内,即老虎头43-8号。我们在一间披屋旁边凹进去的地方看到了“周处读书台”,居然比想象中的完整很多。但走进门内,院内破败不堪,堆满了废弃的垃圾。芥子园呢?大家不约而同地往高处走去,希望能够看到些大概,但是很失望,眼前看到的都是些荒草废物。
“芥子园在南京,南京艺术界有必要重视它。”说这话的是国画大师傅抱石。傅抱石生前非常希望重建芥子园,他曾提出:一要恢复芥子园,有钱可重建;二要重印《芥子园画传》。
沿途北上。眼前的半亩园,一条长不足200米的胡同,却纳300多年的李渔园林遗韵风情。作为李渔园林设计的主要代表作之一,半亩园在历史上曾受到诸多文人墨客的追捧。而如今,半亩园却成了李渔在北京的唯一历史遗存。
半亩园之所以有名,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贾珺认为,因为它的设计者李渔和拥有者麟庆的赫赫声名。半亩园是集南北园林之长、文人山水审美的园林。半亩园“纯以结构曲折,铺陈古雅见长,富丽而有书卷气,故不易得”———这在众多研究者中达成了共识。
半亩园虽然只剩遗址,然而它的故事却以另外一种形式延续着。1971年,借李渔之名,以秉承和弘扬华夏饮食文化为宗旨的“半亩园快餐食品有限公司”在中国台北创立。不过数年,就赢得了海内外顾客的信赖和赞誉。如今,半亩园餐饮已遍布包括欧美在内的世界各地,并陆续挺进内地各大中城市。仅北京市区,半亩园连锁店就有十多家。
1982年5月,兰溪人民为了纪念这位乡贤成立李渔研究会,在风光秀丽的兰荫山麓、三江之畔、李渔当年“采兰观濲”之处兴建了这座李渔纪念馆。因李渔自誉“芥子园主人”,又以《芥子园画传》名播海内外,乃馆以芥子园命名。馆之设计和营造以李渔的园林美学思想为指导,小中见大,曲中见幽,保留了独矜清高的格调而有一分书院式的宁静。中外游客纷至沓来、寻踪访古、吟诗作画。
笼罩在兰荫山下新建的李渔文化公园,按照李渔人生的生命、事业、爱情三条线展开布景——梧桐树下是一座少年李渔的雕塑,连接着景点命名为“梧径栖凤”。在中国古代有“凤栖梧”的说法,在这里也得到了再现。
事实上,置身园中,一砖一瓦,一榱一桷,一木一叶,斑驳残色入眼,更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