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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池门槛高,外来工无处消暑

  黄海军式的伤痛似乎很快就被“遗忘”了。

  昨天,正值中午12时半,记者再次来到事发的河边,看到河里游泳的人又有不少。大概有十几个20岁出头的游泳者,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小孩子。水面有十几米宽,不时有人在水中炫耀“泳技”,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水,还有人大胆冒险,打赌看谁能游到河中央。

  “每年这儿都会有人溺水,但来野游的人还是不见少,旁边一块‘严禁游泳’的警示牌形同虚设。”住在附近的村民指着远处的一块牌子,叹了口气。

  傍晚也是野游的“高峰时段”。在另一个事故多发地九峰山水库,记者看到偷偷游泳的人有二三十人之多,有的还带着孩子一起游。据说水库最深的地方有八九米深,竟然还有人套着救生圈在这“深水区”里学游泳。

  事故频发,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危险吗?

  如果说对水的习惯性亲近,让部分外来工偏爱野游,那么无处消暑的现实困境,则把他们中更多人推向了“野泳池”。

  “天气热得实在受不了,只能先贪图一时凉快了。”安徽来的罗国有些无奈。他说,“大不了自个儿更加小心一些就是了。”

  罗国一家住在奉化近郊的农村里,屋子不过十平方米,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很陈旧的木门。屋内温度大概有三十七、八度,一点也不比室外凉快。罗国在宁波一家机械工厂里打工,每月千把块钱收入。“装一个空调要1000多元,还有电费,都快超过工资了,舍不得。”对他来说,最凉爽的避暑办法就是去离家不远的九峰山水库游泳。

  几次事故发生后,罗国心里也盘算过,是不是该像城里人一样去游泳池里游泳,不过,他在周边农村里找了一大圈,都没见泳池的影子,据说离他最近的泳池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游泳池十几元的门票价格,更是彻底打消了罗国的这个念头。

宜疏不宜堵,公益游泳场纳入规划

  “我们能有免费又安全的游泳场所吗?”这是许多外来工一再追问的事。

  记者调查发现,宁波专业的游泳池有100多个,大部分是营利性质的,价格在十几元到三四十元不等。在市区的一家游泳馆里,记者看到泳池不过几百平方米,却已被挤得满满当当,每场都有200多个顾客“下水”,生意十分火爆。

  看来,市区内的游泳馆资源已经非常紧缺,随着物价的上涨,游泳场馆的经营成本不断上升,很难再有下调价格的空间。

  既然“野游”的需求无法回避,那么,政府是否可以提升服务呢?

  “有危险的地方,往往会有警示牌子,外来工需要提高自我保护意识,有选择性的‘野游’,不要无视这些牌子。”宁波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相关人员分析道,最近发生的事故主要在姚江、甬新河的城乡接合部流域以及乡镇、农村地区的偏僻河道和池塘中,一般经过的行人、车辆都比较少,溺水者被救的机会也比较小。

  宁波相关部门就曾列出了一些“危险地段”:例如市内甬江、奉化江、姚江等水域的水情极为复杂,看似水流平缓,可水下却布满急流、漩涡和杂草,游泳者不慎落入其中,很可能难以解脱。市内月湖等公园水体里布满礁石,很容易将游泳者撞伤,而且上下层水温相差大,水中身体突然受冷易抽筋。

  此外,公益游泳场在宁波也已纳入规划。

  在宁波东钱湖,除了一级水源保护区580米的范围内不能游泳外,其他区域法律没有明文禁止不允许游泳。东钱湖陶公岛景区甚至搞过免费的浴场。

  “如果进行很好的整理规划,很多水域完全可以开放成为免费的浴场。”东钱湖相关负责人介绍说。不仅是东钱湖,作为江南水乡、滨海城市,可开发的水域资源很多,可以在不同的水域里划定一个可以游泳的区域,并设置相应的配套设施。

  宁波社会学管理专家表示,“宜疏不宜堵”,减少“野游”事故,目前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拓宽”务工人员等各类社会人群夏季休闲、娱乐的场所,提供较为丰富多彩的消暑途径。

  宁波鄞州洞桥镇沙港村的小河旁,一个男孩子的衣裤和拖鞋静静地摆放在岸边,但却再也等不回它年轻的主人了。

  这一幕是贵州籍男子黄海军永远忘不掉的,18岁的弟弟从老家赶到宁波投奔自己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不幸。据了解,今年入夏以来,仅宁波市就已发生20余起溺水事件,死亡17人,放眼全省,这个数据则更加庞大。


浙江日报 今日关注 00004 游泳池门槛高,外来工无处消暑 2011-08-04 2071685 2 2011年08月04日 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