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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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7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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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21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青葱的笛声
■阡寒
  有一天,上课前一刻钟,有个男子经过我的教室门口,他看到了我,便驻足朝我张望。我以为他是一位初次到我们学校来找不到地方的家长,可是,他径直朝我走来,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会吹笛子?我点点头。他又接着问,你是不是丽水中学毕业的?有次演出在台上吹过一首曲子叫《一剪梅》?我又点点头。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始自我介绍说,他也是那所中学毕业的,比我高一届,他那天路过大礼堂,刚好听到里面传出的笛声,被深深地吸引了,他远远地站在门口,听我吹奏了整支曲子。完了他说,现在,他女儿在这所学校读书,刚好是我教到的,言语之中似乎有些庆幸。说完,他就走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个男人,只记得他稍矮、显胖,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帅,总之,一个词:“普通”。但是他的话,却把我带到了许多年前那段青葱的岁月里。呵呵,将近二十年了吧!那时正是少年初识愁滋味的时候,多愁善感、无病呻吟,不善言谈,却喜欢上了吹笛。没有拜过师学过艺,属于无师自通型。其实只不过是爱好而已,却常常被语文老师拿来做激励班上那些读书不用功的学生的正面材料。

  语文老师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资深小老头,他的话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你们看看,她的笛子为什么吹得这么好?还不是她勤奋的结果吗!如果不花心思去学,不花力气去吹,她能吹得这么好吗!”他的话真令我惭愧,也令我偷着乐了一回。其实我是个很不用功的女孩,我那时只是一腔愁绪借与笛子消啊!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那把花了五元钱买来的笛子,早就被我儿子敲碎后找不到残骸了,笛子,也有十几年没吹了吧!那个男人,在十几年前,肯定没这么老这么胖吧?唉,年轻时那些昂扬的追寻,那些欲说还休的少年心事,也随着花自飘零水自流了。

  就这么突然间有些伤感,自认为岁月的风霜已经把自己雕刻成与少女时代迥然不同的两个人了,却未曾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轻易地把现实的我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好想手里马上有一支笛子,再吹吹那段《一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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