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现有的回收市场状况,还是有空子可钻的。对部分人来讲,撬根铜条,拧只水龙头,似乎成了“捎便”的事。
一位办过这种类型案件的警官分析说,“铜的被盗,许多是专门的偷盗犯罪团伙,那些拾荒者和处于流浪状态的城市边缘人,出于生活所迫也会偶尔为之。至于这个群体究竟有多大,很难确定。”
记者对一位普通的“破烂王”的跟踪,多少可以反应这个群体的一些生存状况。
4月27日一早,在翠苑东二区的育新路上,记者又看到了钱光荣弓着背,从低矮的简易棚里走出来,这个53岁的金华潘村人,三年前,到一个工地上做抹沙灰的活,后来在一次事故中把腰摔坏了,原来的活干不了了,只好转行靠捡垃圾为生。
三年来,他都是住在工地上的老乡那里,有搭建的棚,也有好一点的临时隔板房,工地在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他捡垃圾的范围也在工地的周围,不能走的太远,不然回去迟了,他只能就着老家带来的霉干菜泡点开水。
今年,老乡不在工地上干了,到花鸟市场踏三轮车,他们就租了一间居民搭建的小棚里,一个月40元租金,他知道这是违章建筑迟早要拆的。
现在,钱光荣一天能捡50多个塑料瓶,20来个易拉罐,可以卖四五元钱,最多的一天收入,是小年轻过情人节那天,光物美超市放在外面的垃圾桶里,和翠苑电影院门口,就捡到170多个塑料瓶和易拉罐,满满两个蛇皮袋,卖了13块钱。“每天能捡到五块钱的东西,我就不会饿着了。超过了,就是挣下的。”
他说家里没什么亲人,自己也不会干其他的活,而且腰有伤,这样自己能混得过去就行了。等积点钱,再回老家,就不出来了。他说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苦点累点也无所谓,反正也是在农村干惯了,就是城里人那种把他当贼看的眼神,不好受。他说自己再穷再没钱,也不会去偷去做贼,在他们那里做贼是最没本事的人,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钱光荣的想法很“光荣”。但是,也不能保证所有的拾荒者都能像他一样“自守”。毕竟,当处在他们那样一个生存状况中,当铜价涨到一定程度,当捡足500多个铝易拉罐才能抵得上卖一公斤铜的时候,他们面临的诱惑是我们难以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