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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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6版:新闻周刊·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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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大学生社会调查的调查
· 调查者的收获
· 调查者概况
· 调查困难
· 建筑工地上的“性”福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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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3月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建筑工地上的“性”福话题
——对舟山外来工的一次调查侧记
■通讯员 屈庆华 岑瑜 本报记者 谢国平
  这是一份并不轻松的社会调查。春节前,笔者先后来到舟山外来务工者聚居点发出40份调查表。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外来务工人员几无“性”福可言。

  据有关部门统计的数字,舟山市有外来务工人员11万余人,在这些已婚或成年务工者中,有相当比例的人员没有过上正常性生活,还有的由于缺乏足够的健康知识正在危险的边缘逡巡。因为各种因素,性需求得不到适当地满足,还有相当部分人处于性心理的亚健康状态——性压抑困扰着外来务工者,甚至引起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笔者在3处建筑工地,随机调查了40位男性民工,顺利收回调查表30份。这30人主要来自安徽、四川、河南、河北、湖北等省市,其中18位为已婚男性,占60%,12位未婚,占40%。在被访民工中,分别有23位民工来舟山1至3年,还有7位来舟山3年以上。

  被访者中,有超过60%(18人)被访者感到性压抑,66%(20人)的人有性幻想,有50%(15人)承认有过自慰的经历,还有26%(8人)坦承自己有过“找小姐”的经历。

  民工并不讳言

  多数民工对性问题似乎并不讳言。某个晚上,笔者到一个工地做调查,一群年轻的民工聚集在一起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笔者过去说明来意,民工们迟疑了一下,随即哄堂大笑起来。一位年纪稍大、30来岁的民工对笔者说,“没关系,你把表格给我们好了,我们民工确实需要社会多关心关心。”

  在这位民工的配合下,表格很顺利地发到每个民工手里。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不时爆出几声轻笑,不过从他们认真的表情来看,这个调查的开端还是顺利的。

  “你小子好好填,不许弄虚作假!”

  “你骗谁!我们住一个宿舍还想骗我!”一位在“有无自慰经历”一栏刚勾上“无”,随即被躲在身后的同事狠狠地踢了一脚。“作假”民工一脸讪笑,马上“改正错误”。

  夜深人静好想老婆

  早晨,某工地宿舍。民工小楚今年24岁,河南人,去年来到舟山,老婆在广东打工。刚把表格交到笔者手里,便拉开了话匣子。他告诉笔者,白天的时候干活确实挺累,可是到了晚上却经常睡不着觉,眼前晃来晃去的总是老婆的影子。出来将近一年了,都快忘记上次和老婆亲热的时候是啥情景。

  小楚说,有的时候出门,一看见马路上亲亲热热的两口子,心里那种又酸又痒的滋味,真的是别提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的日子真难熬啊。

  每月通讯费不少

  人性本能的欲望被长时间封闭,民工们总要想办法冲破无奈和期盼。其中电话是民工们排遣寂寞的手段之一。来自安徽的小伙子小陈几乎每天要给老婆打个电话,尽管每次通话时间很短,使用的还大多是IP电话,可是一个月下来还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有时候,真的想哭啊!”小陈说,我们这些民工绝大多数来自外省市,在外地干活经常是一干就是半年以上。笔者问,如果长时间没有性生活怎么解决?他说,他不敢做对不起老婆和孩子的事情。尽管有的时候“憋”得难受,只能勉强忍耐着。实在难受了就打个电话听听老婆的声音。现在总算熬到年底了,就等着算好工钱赶快早点回家!

  还有的青年民工选择了网络联系方式。安徽阜阳的小刘选择每周末到网吧去上网,与年轻的女友视频聊天。“看见女朋友的感觉也挺好的。”小刘还有点小算盘:用网络把女朋友“绑”牢,这样心里就有安全感。

  想见却不能相拥是不少民工心头的痛。有的民工想把老婆带来,可是经济状况根本不允许。为了解决生活的需要,有的民工把老婆从大老远的家乡叫来,可老婆来了又一时无法安排。

  一见“靓妞”就莫名冲动

  一位30多岁、头戴安全帽的浙江温岭民工很坦率。他告诉笔者,有一次他坐公交车去定海,中途上来了一位妙龄女郎。

  “那身段,那脸蛋,就别提了。”这位温岭民工在说到这里时,满脸是一副“神往”的表情。那位小姐偏偏就坐在他的旁边,当时的感觉是“扑通扑通”的。

  温岭民工说,到定海的时候是女孩子先下车的,他那时真想一起下车,“多看一会也好”。他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谁不想过正常的性生活。

  “我可是一次也没有做出格的事啊!”这位温岭民工一个劲地表白。

  不该发生的故事

  民工的业余生活是比较枯燥的。由于大多数外来务工者聚居点远离城市闹市区,到了晚上,他们的生活圈子就缩小到宿舍范围内。有不少人业余时间往往选择看书或者下棋,还有的则选择逛街却不买东西这种最经济的消闲方式。

  笔者在民工宿舍内看到,有的书刊是过时的期刊,有的是没有刊号的地摊货,还有的书刊内容比较低下,“泛黄”书刊不在少数。

  笔者在采访调查时,还听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正在等着发工资的民工去街上闲逛遇到站街女,一听对方开价只有20元,于是按捺不住“激情”,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回来不到两天,他就感觉下身疼痛。他怕到大医院看病看不起,就根据电线杆上的黑广告到附近的一家地下诊所求医。医药费白白花了好几百元。他工资领到了之后又到正规医院看病。最后,总算把性病看好了。可是回家向老婆“交差”的钱却所剩无几。

  春节成为甜蜜或酸楚的回忆

  年关期间,在舟山主要几家医院的门诊部里,外来务工者的身影时而出现。这些外来务工者是来做身体检查的,其中检查一下有没有性病是大家最关心的检查项目之一。

  回家之前检查身体,是对自身健康保护意识增强的表现,但是除了“性检”值得提倡外,外来务工者性生活的困境,也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

  目前舟山市已确认艾滋病感染者66例,其中外来务工者35例,占了总人数的53%。

  春节过后,笔者又回访了这几处外来工聚居点,大多数人已经如期回到舟山。谈到老家过年情景,他们大多脸上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神情,“老婆孩子热坑头”成为他们异乡寂静生活中的甜蜜回忆。“够我们安分一阵子了。”一位来自安徽的四十来岁的民工说。而在一旁耷拉着头沉默不言的汉子引起了笔者的注意。一打听,原来春节前回老家河南过年,发现妻子跟别人好上了,一年的期盼转瞬化为乌有,大闹了一场,没等过完年,就憋气提早回了舟山。“这种事我们外出打工的时常遇到,心挂两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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