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现代化人民城市要做好改革创新大文章。一方面要在思想观念、发展模式、机制体制、管理方式的创新上下功夫。同时要找准自己的赛道，避免“千城一面”，既要有文化创新型城市、工业创新型城市，也要有服务创新型城市、科技创新型城市。另一方面还要充分了解人民群众的期盼，并以此来制定切实可行的政策和措施。此外，要认识到创新人才的重要性，在城市建设中，为人才发展提供适宜的条件。

做好城市创新这篇大文章

　　■ 邓伟志

　　近日召开的中央城市工作会议将中国特色城市现代化目标明确为“创新、宜居、美丽、韧性、文明、智慧的现代化人民城市”。在城镇化率不断提升的今天，如何建设现代化城市值得重视和研究。会议把“创新”二字置于六大目标之首，要求“做好改革创新大文章”。下面笔者就创新型城市谈一点学习体会。

　　既要全面创新又要有地方特色

　　笔者去过东西方数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有个突出的感觉是那些能够不断创新、跟着时代前进的老城市很有看头，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举目四望简直是享受。然而有些没跟上时代步伐的城市只有考古价值，未必是宜居、宜业、宜学之地，深为它们感到惋惜。

　　创新型城市的内涵是相当丰富的，一般体现在思想观念创新、发展模式创新、机制体制创新、对外开放创新、企业管理创新和城市管理创新等方面。这表明城市不仅要实现要素高效聚合、制度精准适配、主体深度协同，还要超越传统的空间资源配置，推动创新孵化和动能转换。城市要发展，还必须在资源要素上互通、创新链产业链互融、基础设施互联。三个“互”字意味着在全面创新时，分管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的各个方面要注重协力共创。

　　早在20世纪，奥地利和英国的经济学家就先后提出“经济创新”“国家创新”的概念。可惜的是，西方为了创新，不同政党之间天天唇枪舌战、吵来吵去。因为不同政党代表不同阶层、不同界别的利益，他们的看法无不有部分的道理，但是难免孤立地看问题，难免说过头话。比如有些国家的某些政党认为核电有污染，就通过各种方法阻挠，导致核电项目取消或搁置，不仅造成经济损失，还引发了社会矛盾，损害了地区形象。

　　我们不这样，多党合作、建言献策，没有国外那么严重的问题，但是直言不讳地说，本位主义、山头主义在某些地方还是存在的。有些经济圈、合作区的各方，整体意识尚有欠缺。这多少阻碍和延缓了创新型城市建设的进程和速度。今后我们要注意打破区域壁垒，畅通要素流动，推动城市群与产业集群更好融合，让创新效能得到提升。

　　当然，提倡全面不等于“千城一面”，要因地制宜，从实际出发。《文心雕龙》里有句话：“夫神思方运，万途竞萌，规矩虚位，刻镂无形，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靠山吃山，还要会美化山的千岩竞秀；靠海吃海，也要学会美化大海的波澜壮阔。不同城市的资源禀赋、产业基础各有千秋。如果都集中在几条赛道上，各地不仅难以施展所长，还会造成资源浪费。真正的创新型城市一定有自己的特色，各有各的特色，才是“各美其美”。我们既要有文化创新型城市、工业创新型城市，也要有服务创新型城市、科技创新型城市，等等。“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才是春。”

　　重要的是完善制度创新

　　促进城市创新，说一千、道一万，最重要的是制度设计。制度设计的前提是为谁设计。

　　2024年，三位美国学者因在关于制度如何形成并影响经济繁荣研究领域的贡献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他们通过研究欧洲殖民者引入的各种政治和经济制度对当地社会发展造成的影响，证明了制度与繁荣之间的关系，解释了为什么有些国家富裕而另一些国家贫穷。他们三位都以他们的资本主义而自豪，认为制度决定生产力。但笔者认为他们的观点是不对的。亚里士多德和他的老师柏拉图都是东西方公认的哲学家。试问：他们为什么没有搞资本主义呢？要怪只能怪生产力没发展到那一步。只有在蒸汽机发明以后，工业革命兴起以后，才出现资本主义。可见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是作为生产关系总和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中的制度。这个逻辑是不能颠倒的。但是，撇开这些，从他们三位重视制度设计对生产力的反作用这一点来看，尚有可取之处。

　　中国共产党是从“为民”起家的，是因为“为民”而取胜的。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在创新型城市制度设计中的核心追求是“人民城市为人民，人民城市人民建”。创新城市的动力在人民的身上。

　　人民城市要创新首要的是“察民情”。“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创见生在民众之中。“风起于青萍之末”，有风吹草动群众首先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智慧的火焰是从大众心里发出的。“察”，要深入到人民群众中去察，走马观花不行，跑车观花更不行，要下马观花、下马栽花。只看一下还不行，要三顾茅庐。要注意这里的“三”，是“多”的意思；要注意这里的“茅”，是茅草屋，不是五星级宾馆。不要满足于看见，要做到看穿、看透。要看热情，更要看民情。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被形式主义迷住眼睛，方能把“为人民”为到人民心窝里，把人民的需要化为城市创新的动力。

　　人民城市要创新必须听民声。要听悦耳的，也要听刺耳的，还要听出格的；要听幸福指数高的，也要了解人民的急难愁盼。80多年前在清涧县，毛泽东同志在听到农夫一骂后，派人调查征粮过重问题，及时纠正做法，并特别指出：“老百姓可以骂我们，我们却不能骂他们，因为他们是主人。”妄议是“妄”的，不好！但是，如果把异于己的当成妄议也不好。古人云“异端要研”，是有道理的。

　　人民城市要创新必须学会“汇民意”。了解了人民群众所盼，就要遵照人民群众所盼，来制定切实可行的政策和措施。从实际情况看，当务之急是改进分配制度。“公平”二字是写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当下我们要做到“第一次分配”讲公平，“第二次分配”讲公平。在习惯和道德影响下的第三次分配，也要尽量做到公平，防止个别人为了捞个好名声，搞假捐献、乱捐款。一、二、三次分配都公平了，贫富差距才会缩小，基尼系数才会下降，城市的精神面貌也会焕然一新。

　　人民群众也有多样性，也是分阶层的。如何在城市创新中体现“人民城市为人民”，那就要求出最大公约数。这便是民主制度，是写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民主和自由。

　　为了在城市创新中体现“人民城市为人民”，必须壮大社会组织。几十年来，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社会组织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有些城市已经做到了中青年人均参加四五个社团。社团的活动丰富多彩，既有专业性的培训和实践活动，也有许多趣味性的社交活动，让人收获颇丰，增强了城市居民的幸福感，大大激发了城市居民建设创新城市的积极性。

　　“为人民”是政治文明。上行下效，上面“崇德”，下面“向善”。公务人员为人民办好事办得贴心，会促进全社会的文明。中国公民犯罪率低，举世公认。文明程度高，是中国创新城市的一大特色。

　　创新型城市和创新人才相互赋能

　　我们常讲“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发展”。笔者认为，二者重在“新、高”二字。“新质”“高质”要靠“新智”。成吉思汗跑遍欧亚，遗憾的是他连火车都没见过。康德、黑格尔的哲学博大精深，高瞻远瞩，今天还值得我们好好学习，但不能不承认有部分观点已经过时。“新智”要靠新科技。在“向新而飞”的今天，我们在建设创新型城市的过程中要重视科技的作用，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带动生产力的发展和城市的更新。而要发展科技就要重视科技人才的培养。

　　德国柏林郊区有个达勒姆村，号称村里出了14位诺奖获得者，是单位土地面积中获诺奖最多的。爱因斯坦有好多国籍，好几个地方都可以把他的贡献揽过去，但他获诺奖时吃住、工作都在达勒姆村。量子力学创始人之一普朗克获诺奖时也是吃住、工作在这个村。这个村怎么会出这么多名人？因为“威廉皇帝学会”设在这个村，柏林自由大学设在这个村。这家学会、这所大学、这个村共同为科学人才的培养提供了良好的条件。一是让科学家专心致志，衣食无忧。二是同心协力，在那个年代他们已实行了不叫“产学研结合”的“产学研结合”，实业家、基金会会支持这些科学家的研究。达勒姆村的这些做法值得我们参考。城市是人口和资源高度集中的地区。今天，我们是否可以通过合理的城市规划和管理，更有效地利用土地、水、能源等自然资源，在提高单位面积的GDP的同时，提高单位面积的人才数量？

　　最后，笔者还有一个有意思的想法。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加速推进，我们正不断创新量子信息、脑机接口、基因图谱、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并通过AI技术加速传统行业转型，培育新业态新模式。那么，将来在地球上人满为患时，这些新技术会不会帮我们移民到其他星球上去建一座创新型城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