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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何以长出文化新IP

  当文化的种子撒向乡村,广袤乡村长出了新风景。

  扛着锄头去走秀、拿着话筒去喊麦、放下筷子当演员,从“村BA”到“村麦”、从“村婺”到“村秀”、从“村跑”到“村迪”、从“村集”到“村咖”,缙云人变着法子“玩”文化,活力四射的乡村文体活动陆续“冒尖”,一批“村字头”IP频频“出圈”,文化脉动、幸福生活、乡村活力……藏在一个个接地气、热乎乎、聚人气的“村字头”IP里。

  风从乡村来,人往村里去。丽水缙云将公共服务均等普惠作为群众创造美好生活的出发点,打造更有温度、更人性化的暖心之城,这些源自乡土文化的“村字头”IP,为沉寂的乡村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更为乡村振兴、县域高质量发展注入新动能。缙云乡村,正孕育“另一种可能”。

  乡村,长出新IP

  缙云的乡村,似乎“变”了。

  10月的新建村文化礼堂,人潮汇聚。现场,“村麦”歌手争霸赛晋级赛火热开麦,来自津巴布韦的外国友人米莱挥着小红旗,同中国朋友登台合唱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

  台下,人山人海,观众的鼓掌声、呐喊声混合着音浪,此起彼伏,土味“村麦”有了“国际范”。线上,一条条“村麦”节目快剪短视频,通过互联网平台,飞入了千家万户。每场直播吸引3万多人次在线观看。屏幕那头,网友纷纷在直播间里点赞,为心爱的歌手献花,留言:“活动办得好!”“好看!爱看!”

  “‘村麦’不设门槛、不分唱法、不论职业,在镇村两级党员干部和各级人大代表的广泛动员下,来自缙云及周边城市的600多名选手参加了现场海选报名,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几岁的孩子,参与全民海选。不少村民自发干起了场务、摄影和后勤服务,党员干部‘跨界’干起了主持和灯光师,企业和商铺成了赞助商。”新建镇党委书记陶金红介绍,“村麦”大舞台除歌唱争霸外,还将传统婺剧、广场舞、瑜伽、辩论赛等村民自发排练的节目搬上舞台。村民在乡村大舞台,唱出乡村好声音。

  在乡村文化活动“大爆发”的新建镇,可不止“村麦”。今年“520”前夕,第三届“江湾新城”玫瑰跑开跑,来自重庆、金华、丽水等地的1314位跑步爱好者在青山绿道间奔跑,用脚步跑出了“一朵玫瑰花”,摘得“奖品”玫瑰花;9月,锣鼓、板胡一敲,新建婺剧“穆桂英”文化踩街活动火热开场,16支队伍、69个民间剧团旗、千名造型各异的穆桂英等依次亮相,琴弦锣鼓、刀枪剑戟间,响起袅袅戏音。

  放眼全县,乡村体育“IP”爆火出圈。今年以来,壶镇镇、新碧街道、新建镇、东渡镇、七里乡、舒洪镇等11个乡镇街道纷纷参与或举办“村BA”,占全县乡镇街道总数的61.1%。

  视线落到乡村,文化活动“一点就着”。今年2月,“迎龙灯”“划龙船”等舞龙盛事此起彼伏,火树银花间,新碧街道干部和13个村党员干部群众组成2000余名舞龙队伍,舞动长达千米、430余桥巍峨龙身的小溪板龙,一条“千米巨龙”火爆出圈;7月,海拔800米高的大洋镇办起了“村跑”,全程6公里的乡道变“跑道”,串起括苍雄关、大洋水库、茭海绿道等特色景点,300多名选手在山林茭海边感受清凉和村景;8月,东渡镇凤山下村办起了“村迪”,五彩射灯亮起,溪边的大草坪变身露天KTV,村里老人和返乡青年随着音乐欢快的节拍尽情摇摆,热闹的氛围飘向了村外;10月,溶江乡的黄金稻浪中办起了“时装秀”,村民扛着农具、背着背篓,拎着地里种的萝卜、白菜、芋艿叶在T台上自信走秀,吸引了一大批市民、游客赶来“看个新鲜”……

  “村字头”IP,正花式解锁“村味”新体验。缙云全县域整合协调文化资源,推动“乡乡有节会,村村有活动、月月有活动”,各类乡村文化活动接连涌现。乡村,跃动着文化脉动与生机活力。

  文化,在“村口”繁荣

  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既要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也要精神财富极大丰富、在思想文化上自信自强。在中国式现代化征程的历史新坐标上,“村字头”IP新风口已来。作为基层公共文化服务衍生的新业态,它提高了群众的文化创造力,激发了乡村文化发展活力。

  长期以来,乡村文化建设偏重于自上而下、由外向内的“介入式发展”。在某种程度上,不管是送戏下乡还是送电影下乡,群众都是被动的文化接受者。面对地方文化活动吸引力不足、文化设施利用不够、文化队伍建设不到位等“拦路虎”,缙云“想着法子”,以党建引领,以文化切题,由点及面,探索实践,提升基层文化创新活力,让群众文化“活”起来。

  从“文化现象”看“文化图谱”。缙云1503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青山绿水间,多元文化在涤荡。黄帝文化、李阳冰文化、摩崖文化、影视文化、地质文化等多种文化形态相互交织。缙云古有李阳冰文化,当地深入实施李阳冰文化“十个一”工程,李阳冰文化被纳入城市建设、文化、教育、旅游等经济社会发展总体规划,与国内外学术界、艺术界的交流与对话,焕发时代光彩;缙云有传统婺剧文化,这个“浙江戏窝子”形成了以徽戏为主调的缙云婺剧,田间地头村民边哼婺剧边劳作,婺剧还被引进课堂,实现全县53所中小学校全覆盖等。山区县以开放态度,让各类新文化现象在原生态的文化体系上竞相涌现,汇聚成丰富多彩的“文化图谱”。

  从“群众合力”看“文化热情”。于乡村文化振兴而言,党建引领下的强有力基层党组织是重要保障。“村麦”舞台上,村民“唱主角”,党员干部“当配角”。党员干部“一个猛子”扎在各类沾土气、接地气、冒热气的“村字头”群众性赛事活动中,他们活跃在台上,忙碌在台下,全程做好活动统筹、安全、服务等各类保障,带头服务群众,也淬炼自身能力。随着人才的流动,文化也在“流动”,县文化馆推出了年度文化点单服务,文艺工作者带着文化下乡,配送器乐演奏、舞蹈、书法等文化服务,打通文化配送“最后一公里”。

  从“平台载体”看“文艺盛景”。作为提供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载体,缙云因地制宜用好各类基层文化设施,以新时代文明实践站为载体的文化惠民活动轮番登场,推动新时代文明实践向村庄、集市等末梢延伸。缙云241家功能齐全的文化礼堂、温馨实用的农家书屋成了村子里的“标配”,“村婺”“村宴”“村晚”等各色文化活动层出不穷,各具特色的民间博物馆变成开放共享的文化场所。官店村戏曲展览馆,“烙印”着缙云婺剧100多年的演化过程;舒洪镇姓王村的爽面博物馆,白墙黛瓦间,可纵览传统爽面的制作技艺;胡源民俗展示馆,还原红妆婚嫁民俗风情,土木结构老式小院吸引不少新人前来举办婚礼。随着一项项文化活动的深入开展,一个个基础设施的优化提升,一个个志愿服务品牌的接连形成,文化在“村口”繁荣,乡村从“送文化”到“种文化”“长文化”转变。

  “村味”,有悠长意味

  在缙云,每个村在破译自己的“流量密码”,一个个洋溢着“村味”的文化IP,正从“满天星”聚成“一团火”。火热的乡村文化现象,何以如此拨动人心,给缙云带来了什么?

  县域文化品牌再“进阶”。文化的生命力在于创新,乡村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离不开接地气、冒热气、带露珠的乡创活动的支撑。在缙云,乡村更加有“个性”,也有地域“共性”。县域品牌以独特的地域文化为底蕴,基于乡村各类资源要素提炼出来,缙云“以县之名”,有组织传承发展乡村特色群体性活动,将共有的文化基因巧妙融入乡村基础设施、城市肌理之中,形成“处处有亮点、季季有特色、年年有新意”的乡村旅游热点,不断颠覆外界对于缙云的传统认知。

  产业融合发展再“出新”。爆红过后,若要长红,品牌创新力显得愈发关键,不仅要善于挖掘本地特色这一“常量”,还要善于运用产业发展这一“变量”。缙云延长“村字头”IP产业链,让“村字头”IP有形态有业态,让“吆喝”来的流量变“留量”。“婺剧之乡”新建镇,由政府牵头,强村公司与本地剧团联合,实现婺剧产业公司化管理、市场化运营,打造婺剧特色文化空间,全面开发婺剧文创产品,掀起婺剧文化“新国潮”,村里的婺剧产业每年营业收入达5000余万元,相关文化产值超1亿元。村村的“工坊”,也在“漾”开更大的共富涟漪。截至目前,缙云122家共富工坊累计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1.2万人,人均月增收超2800元,带动村集体增收超650万元。乡村产业增值增效,有了更大的想象空间。

  乡村文旅热度再“上升”。以“村”冠名的体育赛事和文化活动,刺激着文体、非遗、民俗等为代表的文旅新消费迎来爆发式增长。不妨来算一笔“经济账”:一场“村迪”,为乡村引流近6万人次,带动村集体增收近50万元;一场“村跑”,让茭白、红薯、玉米等农特产品沿着跑道走出大山,带动高山避暑游;一场“村秀”,让农业与艺术融合,圈粉更多年轻客流;一场“村麦”,带火“夜经济”,每晚平均收入4000元,月均增收近12万元。“活动搭台、文旅融合、经济唱戏”的带动效应,正在乡村加速释放。

  基层社会治理再“提质”。文化治理是国家现代化治理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新时期基层社会治理的创新手段。系列群众喜闻乐见的乡村文艺活动,以春风化雨的特质浸润乡土生活,融到基层治理之中,成为在村规民约的“硬杠杠”之外,润物细无声的“软实力”。在新建镇,茶余饭后村民呼朋唤友打牌搓麻将的场景不再,相约到婺剧广场点首歌PK成为新潮流。村民生活方式变了,矛盾少了,归属感和认同感增加了,整个村集体的凝聚力明显增强,乡邻之间、乡村之间,有了更深厚更牢固的情感纽带。

  在山水之城缙云,推开一扇扇乡村文化“小窗”,我们看见了新时代乡村文化振兴的蓬勃气象,更看见了中国乡村的幸福模样。

  (本版图片由缙云县委宣传部提供)


浙江日报 专版 00010 缙云,何以长出文化新IP 2024-10-28 浙江日报2024-10-2800005;浙江日报2024-10-2800011 2 2024年10月28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