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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城药香中

  宁波籍作家天涯的长篇小说《半夏引》通过晚清民国时期宁波慈城药商世家冯氏家族“乱世求生”的坎坷经历,再次打开江南令人痛心疾首的历史记忆,用令人荡气回肠的情节,满含情感的笔墨,塑造了一群坚韧不屈的中国药商形象,于江南小镇叙事和家族叙事的文学传统中,显现鲜明的时代标识性。

  晚清民国时期,江南小镇成为连接现代化都市、城市和传统乡村的桥梁和纽带,形成了观照乡土中国向现代中国演变的特殊观测点。在中国新文学发展历史上,浙江作家为江南小镇叙事传统的建构,做出了杰出贡献。

  天涯的《半夏引》站在“今天的立场”,重新审视晚清民国时的江南小镇。《半夏引》中的慈城社会和谐,药商世家悬壶济世,各路商人相互扶持,人们过着平静、安详的日子。日本间谍林长谷到来,让小镇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冯氏家族一次一次遭遇暗算,慈城、宁波商界从此没了安宁。

  书中,慈城冯家大院构成核心空间,宁波商号和上海商号构成生意内圈空间,长江沿线城市汉口、宜昌、重庆、江宁等药品采购地构成盗贼横生、动荡不安的外圈空间,日本尽管没有直接登场,却成为《半夏引》最具有历史内涵的辐射空间。把晚清民国时期的日本间谍引入江南小镇叙事,是作家天涯对晚清民国江南小镇的一次新发现,深化了小说的历史内蕴,扩展了江南小镇的叙事视阈,因此,《半夏引》是一部有鲜明时代标识的江南小镇叙事。

  《半夏引》集中书写慈城冯氏家族三代人经营药材的坎坷历程,相比于中国传统“家族小说”,也有新变化。中国传统家族小说有一个模式:“爷爷”辈人物往往贪图荣华,腐朽衰败,保守自负,“中生代”人物往往道貌岸然、利欲熏心、勾心斗角,第三代人物生出“叛逆”的力量,反映大家族崩溃的历史和“人”的觉醒。

  与传统家族小说“代际”人物迥然不同的“道德”“人格”分野不同,《半夏引》书写的冯氏家族父慈子孝、兄弟和谐、妯娌融洽,各司其职承担家族发展重任,塑造了一群“站着生、立着死”,将民族大义与家族命运融为一体的“真汉子”。


浙江日报 阅读 00008 慈城药香中 2024-05-24 26862176 2 2024年05月24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