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外卖小哥”,我很乐意
本报记者 赵璐洁 祝旖波 通讯员 叶竟 整理
衢州市衢江区外卖小哥
何伦文
叫我“外卖小哥”,我很乐意
“您好,您的外卖已送到,祝您用餐愉快。”这句话我说了有成千上万遍,在一次次的送单过程中,我的名字变成了“外卖小哥”,本名似乎逐渐“消失”了。
我来自贵州省安顺市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距离衢州将近2000公里。大约10年前,20岁多的我离开家乡,来到浙江务工,我曾在杭州、温州的服装厂里上过班。
近两年,服装厂生产经营因为疫情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我便产生了转行做外卖配送员的想法,因为在我看来这是“全凭自己干多少拿工资”的工作,只要我够勤快,就能提高收入,而且工作时间相对自由。
今年初,在朋友的介绍下,我来到衢州,成为美团衢江区东港站的一名外卖配送员。每天上午10点,我穿好外送服,戴上头盔,理好配送箱,跨上电瓶车开始一天的工作,接单、取餐、送单。
你看我现在驾轻就熟的样子,其实刚开始做并没有这么简单。作为外地人,面对五花八门的小区名称、公司名称和饭店名称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堆问号,还有“面孔相似”的名称,比如仙鹤纸业、仙鹤茗苑、仙鹤苑……让人眼花缭乱。
至今我还清楚记得,送单的第一个月,因为对路线不熟悉,有两个订单的送餐时间超时了,我一一致歉,求顾客谅解。
也正是从那以后,每走过一家店门、一个小区、一间公司,我便像拍电影一样,眨下眼睛摁下快门,把他们刻录在大脑的胶卷中。如今的我已经从一名“路痴”变成了“活地图”,每一个商家、每一间公司,甚至每一个小区的每一个单元门,我都了然于心。
毫无疑问,对于外卖配送员这一行来说,除了熟悉路况,体力也很重要。这一点,我的兴趣爱好对工作帮助很大:我喜欢登山。来衢州一年的时间里,我利用休息的时间先后爬了10多座山,衢州的饭甑山、药王山等地,都留下过我的足迹。
登山锻炼了我的身体和意志,每登一座山,我都给自己一个“必须到山顶”的信念,一次次的爬坡,也告诉我在面对困难和挫折时,不要那么容易放弃……
送单的时候,不少小区都是多层住宅,爬十几层楼就像在登山,我当时的信念就是以更快的速度上楼送到顾客手里,两步一个台阶,一口气上下不在话下。
也有觉得累的时候。夏天,近40℃的高温,汗水几乎把衣服浸透了;冬天,穿好几件衣服骑着电瓶车在寒风中仍觉冷。你看,为了方便手机查单,我戴的是露出手指的手套,送单中手指有时冻得发麻。
当然,累并幸福着。越是恶劣的天气,意味着平台订单就越多,收入自然也增加了。比如暴雨天的高峰时段,每小时大约能有8单左右,要是顺路订单派到多的话,每小时10单以上也有可能,按照每单7元左右,一小时十几单能赚近百元,高的时候一个月能拿1万多元,低的时候也有六七千元。
在送单过程中,我开始逐渐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温暖。有的顾客会在订单上写下备注:“不要着急,注意安全”;遇上降温,一些商家会招呼我们到室内等待,有的还会备上热茶;还有顾客收到外卖时点头示意感谢。这些温暖的瞬间,都会让我觉得自己的职业被认可,被尊重,是一种幸福。
现在,我还有一个新身份——衢江区“社区骑士”,成为网格治理队伍的一员,例如在樟潭街道霞飞社区,有几位老人行动不便,我便承担起从社区共享食堂里取餐为老人送餐的职责。我觉得,这些工作之外的举手之劳是自己的责任,也是自己的价值所在。
在过去近1年的时间里,我的送单量长期位于片区送单排行榜前5名。最近这些日子,受疫情影响,市民购买药品和必备生活物资的订单量激增,我的接单量几乎是平时的两倍以上。我每天都得干到深夜12点,才能将当天订单配送完。
在一次次的奔波中,我收获了这份职业的认同感、这座城市的归属感、还有生活的幸福感。我很乐意接受“外卖小哥”这个标签,我希望自己能干出点名堂来。
(本报记者 赵璐洁 祝旖波 通讯员 叶竟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