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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4版:钱塘江

西泠桥畔三画家

  中国画各朝历来有四大家的说法,近代四大家则公推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和潘天寿,其中吴、黄、潘三人均为浙江人,且他们的纪念地都离开西泠桥百米开外。

  从岳庙方向向西泠桥走去,隐约见临湖一尊铜像。走近一看,原来是画家黄宾虹。只见黄老先生身着长袍,头戴一顶瓜皮帽和一副圆框的眼镜,留着胡子,手持画本和笔,面朝西湖,就在武松墓的西侧。看上去既像一个账房先生,又似乎在做笔记或画素描。

  都说西湖像一幅水墨画,黄宾虹先生正是中国山水画的一代宗师。

  黄宾虹先生祖籍安徽歙县潭渡村,其父后来经商到了金华,娶当地一位方姓姑娘为妻(娘家就在赫赫有名的酒坊巷),遂在浙中安顿下来。除了经营布匹,黄父也喜欢书画。黄宾虹生于金华城西铁岭头村,幼时受家庭熏陶,爱好画画和篆刻,11岁就会临刻名家印章,可以说对篆刻十分痴迷。

  13岁那年,黄宾虹回故乡歙县参加童子试,名列前茅。那次,他在故里得观祖先收藏的书画真迹,尤其喜欢明代画家董其昌的山水画。黄宾虹的画风受到故乡徽州“新安画派”的影响,行家赞其“融素淡清逸与遒劲有力于一体,在行笔谨严处,有纵横奇峭之趣”。

  作为山水画的一代宗师,黄宾虹的代表作有《山居烟雨》《新安江舟中作》等。著名画家李可染曾说:“中国山水画三百年来,黄宾虹一人而已。”这让我想起西泠桥另一头的绘画大师潘天寿先生,他们的塑像离开西泠桥的距离都在一百米左右,看上去十分对称。

  不仅如此,两位大师一个擅长山水,兼及花鸟;另一个擅长花鸟,兼及山水。潘天寿曾言:“人们只知道黄宾虹的山水绝妙,其实他的花卉更妙。”总之,他们为浙江这片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增添了艺术色彩。

  1907年,42岁的黄宾虹去上海,参加吴昌硕老先生主持的海上题襟馆活动(如今西泠印社的题襟馆,曾是吴昌硕在杭州的创作基地)。三年以后,黄宾虹出任上海艺专校长。又过了三年,吴昌硕先生担任西泠印社首任社长,黄宾虹也成为社员,毕竟,从儿时起篆刻便是他的挚爱。而在黄宾虹的学生中,林散之是一代书法大师。

  之后,黄老先生曾一度北迁北平十余年。直到1948年,83岁的黄宾虹应潘天寿校长的邀请,受聘杭州艺专。从此他住在西子湖畔,直至90岁高龄辞世,一直担任浙江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如今,黄宾虹的声望持续升高,他生命最后一年创作的《黄山汤口》,近年被竞得高价。

  除了绘画和篆刻,黄宾虹先生生前还以学人和文博专家闻名,出版过《黄宾虹谈艺录》,他对传统艺术的思考让他提出“君学”和“民学”的概念。他把自己的思想观念运用于他的山水画创作中,还从大自然中提炼出各种各样的几何形状,并得出结论,三角弧和三角觚是这个世界最稳定的结构,同时它们又有最多的变化。


浙江日报 钱塘江 00004 西泠桥畔三画家 2022-12-11 25155736 2 2022年12月11日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