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手中之笔写下去
厉守龙
我写的《半个多世纪的宣传缘》先后被多家媒体转载,读者问:“是什么动力支撑着你?”我的回答是:“热爱。”
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毕业,我一直都是校黑板报通讯员。上世纪60年代末,我回老家插队,当上县广播站和县文化馆的通讯员。其时的写作,纯粹是一种爱好。而后当上教师,在认真教学之余坚持写作。随着稿子发表的增多,我越写越爱上了这份工作。
长期扎根“三乡”大地的采访,那一件件可歌可泣的凡人新事、善人善举,让自己感同身受,浸润其中,思想得以不断地滋养和升华,我的笔端也有了源源不绝的动力,许多时候,能把内外潜能挖掘到极致。
我是《浙江教育报》的特约记者。1999年,全省师德建设年,报社约我采写几个人物典型,截稿期10天。我随即向市教委有关领导电话请示,他们给我推荐了6个人物,我从中确定了3个,马不停蹄开始采访。
几天后,我奋笔写出3篇人物通讯,各2000字左右,准备于当晚誊好,翌日寄出。这时,办公室电话又响了,是东阳市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校长打来的。该校近几年的毕业生供不应求,那年的毕业生又被“预订”一空,问我是否能去采访,我随即联系了本地报社,编辑要我在第二天上午送到。
此时已是下午2点多,一位同事骑摩托车载我疾驶去采访。回家时,已是万家灯火。我胡乱吃了点晚饭,便从包里拿出采访本和一大叠稿笺,妻见状说:“今晚又要做半夜戏了吧?”
我也幽了她一默:“不但要做半夜戏,恐怕还要连着做天亮戏哩。”
“我来帮你抄。”妻子当我稿子的第一读者是常事,而直接替我抄稿则是没有过的。我随手将一篇人物通讯交给她。别看妻子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字却不赖,工工整整,清清楚楚,标点符号也写得非常规范。
妻子的助阵,使我如释重负,文思泉涌,个把钟头后,《东阳技校毕业生缘何受青睐》初稿一气呵成。待到全部搞定,还不到半夜12点。
“夫唱妇随”赢得了战果:《东阳技校毕业生缘何受青睐》一文分别在《东阳日报》《浙江教育报》《浙江日报》和《中国教育报》全文刊登。
与此同时,《一位农村教师的家庭画展》《她比别人更懂得爱》《兴学带头人》3篇人物通讯先后在《浙江教育报》刊出,其中《一位农村教师的家庭画展》还上了《中国教育报》。
2012年8月的一个上午,上卢管理处有关领导约我采写两位“东阳市道德模范候选人”的事迹,要求在3000字左右。一是供给媒体,二是汇编出书,三是供评选东阳市“道德模范”。离截稿只有3天,考虑到我已退休且身体瘦弱,问我吃得消否?恭敬不如从命。一声“没问题”后,我便使出浑身解数,陀螺似地连轴转。从采访到成稿,2天半时间里,我几乎没有休息,连续两晚“开夜车”,到第三天下午,如愿交稿。几易其稿所写的两篇长文,受到了有关领导的首肯。虞希龙评上东阳市第三届“道德模范”,徐红兵也获得了东阳市第三届“道德模范”提名奖。文章均入选由东阳市委宣传部编的《身边的榜样》一书,并被《东阳日报》和《金华日报》刊出。事后,我终于累倒了,连续挂了4天吊针。
2017年7月13日上午,市委报道组蔡风来电说,近期要召开世界东阳人发展大会,并相应开展“东阳记忆”原创作品有奖征文,希望我一定参赛。
当时,我刚出院不久,正躺在床上养伤。一个多月前,我因摔倒致使股骨较严重骨折。医生嘱咐我:一天24小时都要躺床,脚是绝对不能动的,否则骨缝很难愈合。当蔡风问我,脚不能动,手能写吗?出于对写作的挚爱,我说:“手能动,一定写。”
于是,我横下一条心:“骨折了,写稿不能打折。”我又重新挺坐在床头,拿起了笔。
这一“横”,横出了《怀念老家的土灶》和《难以割舍的书信情结》。前文在“东阳记忆”征文中获奖,后文分别被多家省市和国家级媒体采用。当获奖作品《怀念老家的土灶》在“东阳发布”平台传播之后,点击率之高,好评之多,实在让自己惊讶。一位网民说: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让我找回了童年,谢谢作者。
就这样,自己写作的激情又重新喷涌而出,也顾不得骨伤了——凡是提供新闻素材的电话我都接,需要亲临现场的,我都坚持拄着拐杖由亲友开车送达。2017年,我被采用的稿件总量不但未减,反而有升,质量也令自己特别满意,光在《东阳日报》《金华日报》《金华晚报》《浙江工人日报》《浙江老年报》《中国老年报》等报纸所发的头条就多达29条。另外,我还坚持在病床上撰写了多篇党建理论文章,《创新党建工作的几个方法》《共产主义理想不能丢》《亮出共产党员的牌子好》等文先后在多家党报党刊发表。
迄今,我共有5000余篇各种体裁的文稿在省市和国家级媒体发表,81篇文稿获奖;300多本获奖证书,则是我教学、写稿双丰收的象征。
常言道:“初心不改,方得始终。”我虽年逾古稀,但固有初心敦促我:切莫言老,依旧紧握手中之笔写下去、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