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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0版:阅读会

人生海海 照亮人生

  “人生海海,我怎么与这个世界和解”。

  这本花费了麦家5年时间写就的书自4月底上市以来,一直位列图书畅销榜的首位。在北京和高晓松、董卿、白百何、杨祐宁进行了新书对谈之后,日前,麦家和公众号“新世相”共同在杭州举办一次线下读书会,分享新书以及他鲜为人知的经历。

  正如“新世相”创始人张伟所说,“读完书中主角的经历,我发现,每一次成长的背后,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艰难挣扎。他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一边挣扎,一边成长。这次,我请麦家老师办一次线下读书会,邀请你们一起来,分享他终于写给了故乡的这本书。”

  从《解密》《暗算》《风声》,麦家已经被人很多次问到,到底什么时候会写一本小说,关于他的故乡杭州。这次,他时隔8年创作的《人生海海》,虽然书名来自于一句闽南方言,但整个故事都是发生在杭州,发生在富阳。不少熟读麦家作品的读者,甚至从小说中找到了很多和他以前写故乡的散文相呼应的“彩蛋”。

  麦家说,他第一次把故事背景设置在自己的家乡,以第一人称、孩童视角切入,讲述童年,也代入了他小时候与父辈相处时的心境。

  麦家小时候生活在富阳一个贫困的乡村,父亲大概认识二三百个字,母亲一个字都不认识。12岁前,除了课本,麦家没有看过一本课外书。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去亲戚家帮忙烧火做饭,在柴火堆上遇到了人生第一本小说《林海雪原》。

  “我的人生被照亮了,看书之前,我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粗糙地生活,和这本书邂逅,我才知道村子外面有很大的世界。”

  “我对故乡有一种警惕、怀疑,甚至有那么一点敌意,但一辈子总要写一部跟故乡有关的书,既是对自己童年的一种纪念,也是和故乡的一次和解。”麦家说,故事里勾勒出的杭州富阳,富春江边,汽笛嘶鸣,有乡间闹市,有百姓吃食,但江南风土人情之下也包裏着复杂人性、命运浮沉,落笔的核心在人心。

  麦家说,“我想告别曾经给我带来无数荣光的谍战,回到童年、回到故乡去破译新的密码,也就是人性和人心的密码。”小说中,他不仅给了故乡一个“交代”,也给了他自己一场和解,他不止一次说过,“我是一个失去父爱的人”,所以才在小说中描写父子情深方面下了非常大的心血,放了很多期待和祝愿在里面。

  《人生海海》里,麦家将心目中完美的父亲形象寄托在小说中的人物身上:一个非常伟岸的人,顽强又悲惘,天才又日常。当苦难的浪头朝他拍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轻轻一笑而已。

  当晚,演员陈数作为嘉宾来到读书会现场。12年前,她曾出演根据麦家小说《暗算》改编的同名电视剧,在该剧中饰演女一号“黄依依”。正是这部剧成全了陈数,成就了她谍战剧大女主的地位,她曾公开表示:“如果这一生只能演一个角色,我希望是《暗算》里的黄依依。”

  茅盾文学奖颁奖给麦家《暗算》一书时,是这么说的:“他的文字有力而简洁,仿若一种被痛楚浸满的文字,可以引向不可知的深谷。”他写天才,偏要深挖天才在人性上的缺陷;他写“传奇”,偏要把传奇挖地三尺,写得令人揪心。

  那种痛楚,就像剥除了皮肉后,又撒了一把盐。

  也正因为这种不完美,我们看到了“真实的人生”,正如麦家自己所说:“尽管我们赞美神,可我们更留恋人间。《暗算》中的人物让我发现了缺点所带来的美,因为他们的脆弱、不堪和迷失,我更爱他们。”这种不完美,也让黄依依成为麦家自己最钟爱的女性角色。

  2009年,陈数曾和麦家共同参加过《艺术人生》的年度特别节目,交流那年的记忆与人生感悟,此后再未同台。这一次,因为新书《人生海海》,他们又相逢。在10年岁月匆匆过去后,他们彼此对人生又会有怎样的感悟呢?

  现场,陈数深情朗读:“人生海海,敢死不叫勇气,活着才需要勇气。”或许平凡地活着并且沉下心去体味阅读就是一种“改变潮水流向”的内在力量。

  掌声、笑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作家、读者、文学,就这么与这个世界和解。


浙江日报 阅读会 00010 人生海海 照亮人生 2019-06-21 10368424 2 2019年06月21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