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房不俗 表现抢眼
新生代导演新在哪
本报记者 董小易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研究2018年中国电影市场,不难发现一个特别的现象:有太多新锐导演崭露头角,给出了亮眼的成绩单,成为不可忽视的文化现象。
文牧野导演的《我不是药神》以30.99亿元位居全国票房第三,阎非、彭大魔的《西虹市首富》以25.47亿元,排名票房第四;饶晓志导演的《无名之辈》作为小成本黑马电影,斩获7.9亿元票房;苏伦导演的《超时空同居》、韩延的《动物世界》、毕赣的《地球最后的夜晚》,都获得了相当不错的评价。
有意味的是,“老”导演却表现平平,陈凯歌的《妖猫传》仅摘得5.3亿元票房,姜文的《邪不压正》以5.8亿元收官,张艺谋的《影》也只斩获6.2亿元。
2018年新导演的风头正劲与大导演的后继乏力,鲜明折射出近年来国产电影格局的变化。新导演究竟“新”在哪儿,“老”导演们又将如何面对?
现实题材崛起
2018年中国电影市场,《我不是药神》《无名之辈》是绕不开的两部作品。他们均出自80后新人导演之手,均是现实题材小成本作品,上映后都因为口碑“逆袭”,获得了不错的票房。
《我不是药神》创造了近15年来国产电影最高分(豆瓣9.0分)。《我不是药神》是近年来大热电影中罕见的现实题材,让普通观众注意到了医改背后严肃的社会议题。
浙江工商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丁莉丽认为,《我不是药神》《无名之辈》等新导演的作品,之所以获得票房与口碑的双丰收,主要来源于他们具有鲜明的现实意识,又有非常明确的类型意识。
“过去的中国电影,‘娱乐功能’还是比较重要的,所以,票房前几位多是喜剧片、动作片。而从今年开始,现实题材作品更好地与商业结合,有了不错的表现,更多制片方会重视这类题材的开发。同时,年轻导演相对而言更敢于探索现实题材作品。”东海旭日影业副总经理王樟顺说。
个人风格鲜明
新导演们表现出更为多元、开放的艺术风格。
毕赣导演的《地球最后的夜晚》,用一小时的3D长镜头惊艳戛纳;《悲伤逆流成河》成为第一部聚焦校园霸凌的电影……
“新导演的束缚比老一代导演更少,这也是他们的优势所在。”王樟顺表示。
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博士后李宁曾在采访中表示,新一代导演们不再拘泥于商业与艺术的二分法,而是游走在不同电影样式之间,在跨越边界的同时追求强烈的个人风格。
作为在大众消费文化、互联网文化浸润下成长起来的“网生代”,当下青年导演与青年观众,更可以“无缝对接”。而“老”导演虽然功力深厚,但一些“程式化”的东西,不易让观众感到惊喜。
“观众的‘更替’是非常快的,现在的主流观众群体已经是90后甚至95后一代观众,他们的特点就是重视口碑、具有‘网生’属性,今年漫画改编的电影《快把我哥带走》就因为其‘网络’属性,获得了不错的票房和口碑。”王樟顺说。
制作团队加持
“今年新导演表现特别突出,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和他们背后的团队也有分不开的关系。很多作品背后都有非常有经验的制片、监制,这样的团队会给导演一种才华上的认可,给他创造比较好的环境。”丁莉丽说。
像坏猴子影业的“72变计划”就培养了《绣春刀》的导演路阳、《我不是药神》的导演文牧野等,《我不是药神》更是由宁浩、徐铮两大导演监制、制片;《超时空同居》的监制是徐铮;刘若英的《后来的我们》请来的是张一白;《找到你》由冯小刚监制。这种“老带新”的模式,既能发挥经验丰富的电影人的优势,又能让新导演更加自由发挥,未来这种模式将产出越来越多的好作品。
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电影人,纷纷意识到培养和发掘新导演的重要性,许多公司和平台都打造了自己的新导演发掘计划。比如中国导演协会的“青葱计划”,王思聪打造的“香蕉新导演计划”。
不过,今年仍有大量新导演的处女作,质量堪忧。比如《妖铃铃》《胖子行动队》《李茶的姑妈》等作品多为工业流水线上生产的快餐式作品,许多处女作看上去很美,却沦为模式化的、价值中空的仓促之作。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中国电影市场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毕竟新导演源源不断地出现,才能证明电影市场的健康繁荣以及持续性发展的能力。这终究是一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