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杭城千年面纱
——记杭州博物馆馆长杜正贤
本报记者 严粒粒
从南宋御街转沿河坊街而行,随人潮走向隐在吴山中的杭州博物馆。在这古今繁华的交汇处,有个人,花费半辈子人生,见证了千年杭城。
“考古是一线工作,和土地贴得越近越好。”馆长杜正贤,在杭州从事文博工作32年。1986年,从北京大学考古系毕业,他牢记恩师苏秉琦、宿白等的教诲,走上了杭州的文博工作岗位。那时,年轻的他经常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不想错过这江南古都的一砖一瓦。
历史也期待着人们的停驻。1990年,杜正贤从半山地区的一块被看作“废地”的砖瓦厂中,挖掘出目前杭州最大的战国墓葬。在出土的众多文物中,水晶杯成为全国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的64件国宝之一。
公元前为何有如此剔透的水晶制品?当时的工艺水平为何如此高超?如今,这只水晶杯已成为杭州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静候世人解开这些美丽的谜团。
不唯书,不唯古,只为实。田野考古的20余年里,杜正贤主持、参加了40多项考古发掘、整理、研究和保护工作。他担任领队的考古项目——南宋太庙遗址、南宋临安府遗址、南宋恭圣仁烈皇后宅遗址、南宋修内司官窑遗址、南宋御街遗址,在不同年度分别被国家文物局列入当年的“十大考古新发现”。他也成为全国获此殊荣最多的考古领队。
2005年,杜正贤调任杭州市文保所所长。从“地下工作者”变成“地上工作者”,他主持完成了杭州孔庙复建,还率领团队跋山涉水进行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工作,从杭州最基层梳理出1万多处文物建筑。
如果说,此前的工作更像独自与岁月对酌,那么自2015年担任杭州博物馆馆长以来,杜正贤开始感受“众乐乐”的乐趣。随着近年传统文化升温,杭州博物馆节假日人越来越多,杜正贤也越来越忙,但他却感觉很幸福:“十几年前,杭州博物馆年均人流量不过数万,如今已经突破百万。这是中华文化兴盛的一个写照。”旧馆新造、展陈更新、科技运用、展览与杭州文化的国内外交流……2017年,杭州博物馆成为国家一级博物馆,实现了杭州市属国家一级博物馆零的突破。
凭借扎实的专业基础,杜正贤不断尝试探索实现考古的文化价值最大化方式。“考古是‘人文’与‘科学’的统一,‘知识’还需以情感动人。”他推崇公众考古,先后编纂出版《杭州的考古》《杭州老虎洞窑址瓷器精选》等书籍,用故事讲述杭州,与大众分享一线考古发现。
杜正贤将文博事业视为一生热爱:“文化工作者的文化自信,是让自己与国家紧密相连。我为我是考古者、文保人和博物馆中的文化传播者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