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记者　王晨辉） 中华凤头燕鸥，这种被誉为“神话之鸟”的珍稀鸟种，因近年来频频出现在象山韭山列岛、舟山五峙山列岛等地，受到普遍关注。然而，鸟类生态学家、浙江自然博物馆副馆长陈水华教授和他的科研团队，近日却通过研究发现一大隐忧：“神话之鸟”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陈水华说，他们已发现中华凤头燕鸥和大凤头燕鸥有杂交行为的证据，如果不能有效恢复其种群数量，那么若干年后，“神话之鸟”可能就消失了。

　　2000年夏，消失63年之久的中华凤头燕鸥被重新发现，引起了很大关注。由于数量稀少、踪迹神秘，它被称为“神话之鸟”。随着调查研究的深入，中华凤头燕鸥神秘的面纱也被逐渐揭开。它们似乎总是混迹在大凤头燕鸥群中繁殖，这难免引来各种猜测，两种鸟之间是否存在杂交？

　　很快，一些“面目可疑”的鸟类也被逐渐发现，其外表构成了一个从大凤头燕鸥到中华凤头燕鸥连续的谱系。陈水华说，大凤头燕鸥和中华凤头燕鸥的疑似杂交后代，表现出两者的中间特征，如较浅的嘴尖、偏灰的飞羽、裸露的额头等。

　　从2016年开始，陈水华和他的鸟类研究团队联合中山大学和中科院动物研究所，开展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中华凤头燕鸥保护遗传学研究，旨在从分子生物学角度揭示极度濒危物种中华凤头燕鸥的生存威胁。终于，他们在分子水平上找到了中华凤头燕鸥和大凤头燕鸥杂交的证据。这一研究成果近日在国际鸟类学期刊《Ibis》发表。

　　更令人担忧的是，其中一个样品可能来自大凤头燕鸥与杂交后代的回交。也就是说，它们之间的杂交后代有可能是可育的。这样杂交融合的结果，对于数量众多的大凤头燕鸥可能没什么，但对于总数还不足100只的中华凤头燕鸥来说，则有可能是灭顶之灾。随着杂交的延续，中华凤头燕鸥嘴尖的黑色将被逐渐抹去，洁白的羽毛终将被灰色淹没。

　　陈水华说，由于繁殖伴侣的缺乏，杂交最有可能在珍稀物种和近缘种身上发生。中华凤头燕鸥目前已知的威胁，包括人为捡蛋、台风、海洋污染等，已是四面楚歌。如果再加上杂交胁迫，将更加雪上加霜。

　　“所幸，根据我们的野外观察，两者杂交的比例并不高，大概不足百分之五。要避免中华凤头燕鸥最终走向灭绝，首要的还是恢复其种群数量，这才是彻底摆脱灭绝漩涡的基础。”陈水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