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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1版:深读·人文世界

贵在求新
赢在求变

  书法圣地兰亭,就在古代绍兴官道山阴道上。绍兴人白砥,似乎每天都跋涉在这条书法的山阴道上。

  白砥从小喜欢书法绘画。小学三四年级时,他的描红就得到了村民的赞扬。但因为没有字帖,年幼的他平时只能对着报纸上的楷字,用圆珠笔、铅笔摹写。对字形的把握,也在那时打下基础。

  1980年,15岁的白砥考上大学,有机会比较系统地学习书法。每年放假往返于北京绍兴,中途除了杭州就在上海转车。上海有一表兄喜欢篆刻,常常和他一起逛书店,买一两册字帖回校练习。

  有意思的是,书法博士白砥,大学专业却是法语。因为年少、个小,平时同学们都以法语“Petit”称呼他,所以他就取笔名为“白砥”。

  那时,学校有书画社,喜欢书画的同学常在一起切磋。白砥的课外时间,大部分都用在练字上了,所以书艺提高很快。1983年,他被推举为校书画社社长。1984年,留校任教。

  白砥30年的书法创作历程可用一个字概括,那就是“变”。在他看来,一切文学艺术,继承易,创新难。诗词、文章、书法、绘画,莫不如是。在他心中,文艺之创新,乃颠覆性创造。文艺之破,其目标不以破为终结,而欲求破后之立。

  显然,“破”极易,“立”则难矣。究其缘由,或因观念之局限,或因学养之不济,抑或为了规避创新的风险。

  白砥书法之变,在于颠覆字体界限,打破传统藩篱。通常说到书法字体,不外乎真、行、草、隶、篆。字体融合最常见的,就是行草、行楷,但二者仅就行书工整度而言,并非有意追求书法的艺术风格。书法史上,因艺术打破字体界限的,有赵宦光的“草篆”和郑板桥的“六分半书”,可惜的是,赵宦光的草篆线条支离破碎,郑板桥的字则略显僵硬,都是融而未通。

  白砥的书法,通常将多种字体熔于一炉,以至于无法用某一种常规字体去称谓。他的书法之变,不仅是光阴阈值之变,也是人生阶段之变,更是作品与作品之变,尽情肆意地彰显时代气息。

  恒与变,是中国文化的特征。何者恒?理也!何者变?式也!守恒而求变,使中国文化生生不息、深邃博大。每一位艺术家,都可以有新的创造与拓展。但这些“新”,必须守住“恒”。完全不循“理”的“变”,都是昙花一现。

  在我看来,艺术型书家,是以创造为己任,以不断出新为追求方向与目标的书法家。他们往往具有比较扎实与全面的基本功,有丰富的知识面,有为书法艺术献身的精神与担当。而出色的书法家,应兼具文人书家与艺术型书家两种品性,也要有善书者的技巧能力;既不能满足于继承传统书法,也不可肆意制造新样式;更重要的,是要有继承与创新的担当与责任。

  而白砥,正是这样一位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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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1-19 6384990 2 2018年01月19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