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底蕴龙神
张德文的画虾之道
吴顺华 晓舟
张德文出生在水乡绍兴,从小喜欢绘画。在母亲的熏陶下,他五岁就开始临摹徐渭的“虾蟹图”,还常去鉴湖畔,观察虾在水里游动的姿态。
1954年底,他以一幅《水墨虾》,获得全国少儿美术比赛大奖。第二年初夏又被浙江美术学校(今中国美院附中)破格录取,成为潘天寿先生的学生。
1955年暑假,张德文和往常一样来到学校,在经过潘天寿画室时,被叫了过去。走进画室就看见一位慈祥的白胡子老人正坐着喝茶,潘天寿让张德文画几只虾给老人看。白胡子老人起身看着张德文的画,还不时微笑着点点头。画完后又当场指点,还拿起笔来示范。原来,眼前的这位白胡子老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齐白石。从此,张德文与白石先生之间的这段师徒情缘便开始了。在先生的谆谆教导下,他在国画领域取得了长足进步,尤其是在画虾方面,秉承先生风格,独树一帜。
齐白石回北京后身体日渐衰弱,医生建议他清静养心,不宜住在嘈杂老宅。政府也十分关心他的健康,特地给齐白石安排了一套环境清静的新宅。
那一年的初冬,潘天寿到北京出差带上了张德文,并把他留在了齐家。
张德文年纪虽小,却很明理。不仅生活起居上细心照顾,还做白石老人喜欢吃的绍兴霉干菜蒸肉和鉴湖虾干烧大白菜,使其胃口大开。齐白石虽然身体一直不太好,但还是坚持每天画两三张画。画画前,张德文就给他认真研墨。开始作画时,张德文就在画桌边全神贯注地看,每个细节都牢记在心。白石老人画虾时,会教他如何运笔,用墨。就这样,张德文和齐白石朝夕相处一年多。
之后,张德文的艺术之路豁然开朗,立志发扬齐白石的艺术精神,几十年如一日研习画虾。
齐白石先生逝世后,张德文继而跟随其四子齐良迟学习十余年。在齐家父子的传授下,他以超人的刻苦用功精神学画。张德文不喜欢那种死临、死摹的学习方式,而是用不求似中得似来的方式显出笔墨神韵,在学画过程中表现出天真和志趣,因而深得恩师厚爱。他严格遵循先生“画虾则画龙”的谆谆教诲,专心研究齐白石的画虾技法、汲自然之妙趣和对绘画艺术的悟性于笔端,在实践中领悟出画虾是“体现中国的龙文化和龙精神”精髓。
在2004年《纪念邓小平诞辰100周年国际名家书画邀请展》上,他用简练灵动的笔法,用墨承传统而师造化,画出了虾生动的形神气韵。得到了在场领导、书画名家、国际友人的高度评价。
多年来,张德文一直有画一张《百虾图》手卷的愿望,以此向白石先生致敬。他把握虾各种动态和体态,采用正反的两种画法。用墨色的浓淡对比、顺游与逆游相互交叉、俯相和仰相的交换对应来呈现虾千姿百态的神韵,达到不似之而似之的情趣,于2009年完成了18米长卷《百虾图》。
书画鉴定专家单国强先生看了《百虾图》后在画上题词“张德文画百虾图甚得齐白石先生遗意”,充分肯定了《百虾图》的艺术成就和价值。
张德文的艺术创作,从不为名利得失而张扬于前,也不为个人荣辱升沉而系于心,潜心在艺术道路上执着前行,一心继承齐白石的艺术精神,成为后人学习的榜样。
(吴顺华 晓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