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你,你却报之以歌
——杭州“最美妈妈”徐琴的爱与力量
本报记者 黄珍珍
9月5日“中华慈善日”,央视12套播出的“第四届CCTV慈善之夜”节目上,杭州“最美妈妈”徐琴获得“CCTV年度慈善人物”奖。“世界以痛吻你,你却报之以歌。”这是给她的颁奖词。
简单的颁奖词,承载着一位母亲、一名公益人积攒多年的爱与力量。
26年前,徐琴18个月大的儿子弘毅意外造成重度智力障碍。儿子患病,丈夫也离开了。徐琴一次次直面抗争。为筹措高昂的医疗费,她辞去国企工作,在杭州东站卖过快餐、去龙翔桥开过大排档,甚至去工地当过小工……
“因为脑外伤后遗症,弘毅4岁到17岁之间突发性失明过好几次。”徐琴说,有一次带儿子跟朋友们吃饭时儿子突然发病,弘毅知道餐后会送西瓜,双手胡乱抓着餐桌上方的空气连声喊,“西瓜,西瓜!”看着可怜的弘毅,朋友们不知所措,她忍不住在餐桌上哭出了声。
弘毅渐渐长大,就读于杭州杨绫子特教学校。2009年完成9年义务教育,但与社会基本脱节的他只能待在家中。徐琴发现,与儿子同期毕业的其他6个孩子也面临着相同的处境。
“对于这群特殊孩子而言,离开他们熟悉的群体环境,智力、能力很可能全面退化。”不忍心看孩子们寂寞无助,徐琴拿出积攒的10万元租了一间小教室,聘请老师创办了弯湾托管中心。
普通人也许无法想象,教会特殊孩子一件简单的事有多难。仅开门这个动作,13个老师教会26个孩子,花了整整8年。从刷牙洗脸到买菜做饭,孩子们都会在老师的带领下亲力亲为。“买菜时可以学会认识钱币、算术,语文课就是今天吃的菜名,课外活动会去乘坐公交车、去公园散步等。”徐琴希望他们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能接触到陌生人,学会感受生活。
考虑到普通孩子20多岁时,已经开始步入社会工作,2014开始,弯湾陆续开出“弯湾·爱生活”书窝、小超市和洗车馆。13个特殊孩子分别担任图书管理员、营业员和洗车工,其他孩子在指导中心帮助老师做饭、做手工,通过自己的劳动拿到工资。
弯湾托管中心的名称,来源于日本特殊教育专家升地三郎的一本书《小就小了,弯就弯了》。这本书陪伴徐琴多年,如今放在她办公室的书柜里。
“小就小了,弯就弯了,花儿朵朵开。”采访时,她对着书名读了又读。“就像一颗小芽,小一点弯一点不要紧,它总会长大的。”徐琴从中悟出的道理是“面对与接纳”。
2013年,在政府和残联的帮助下,弯湾搬进了约400平方米的新家,成为26个特殊孩子的港湾。
在弯湾,孩子们都叫徐琴“妈妈”。她熟悉每个孩子的个性与喜好,对每个孩子都无微不至。28岁的闻闻智力仅相当于4岁左右,喜欢躺在沙发上午休。徐妈妈帮他盖好被子后仍不放心,又折返两趟只为将枕头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22岁的小豪个性较开朗,喜欢拍照。在徐妈妈的鼓励下,小豪的摄影作品还在杭州市民摄影节上展出过。
徐琴说,她想做的还有很多。例如建一家特殊养老院,让特殊孩子父母老的时候也能与子女生活在一起。“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事情能将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