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城乡一体化水平在全国居于前列，城乡差距最小，2016年我省城乡居民收入比仅为2.07，远低于全国2.72的平均水平，也是全国唯一一个省内所有地级市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都超过全国平均水平的省份，农村居民收入更是连续32年排在全国省区第一。回顾改革开放近四十年历史，浙江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成绩，来自三大经验：一是走以块状经济为特色的农村工业化道路，解决了支撑城乡发展的人往哪里去、钱从哪里来的问题。二是走以县域经济竞争为特征的城乡统筹发展道路，解决了城乡设施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谁负责、谁能负责的资金财力支撑问题。三是走以民营经济为主体的市场化发展道路，创造大量就业，带动广大农民创业创新，向企业家和产业工人转化，消除了城乡居民经济身份差别。三条经验归结到一点就是打破城乡二元的制度束缚，面向市场，让人动起来、地用起来、事做起来。这些经验对于当下仍有着重要启示意义。

　　但是，必须看到，这三条经验并不能自动破除束缚生产力的那些不适宜的生产关系。当下我省城乡一体化发展进程已经进入了破除城乡二元结构的攻坚期。这一阶段城乡要素资源和人口的城乡流动的制度壁垒更加显得无比坚硬，集中表现在：城乡土地流动依然不畅，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尚待建立，让农村土地参与到更大范围内的资源配置体制尚未真正破题，农民公平分享土地增值收益，兼顾国家、集体和个人利益的收益分配制度安排仍待创新；人口向城市集聚流动依然不畅，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推动缓慢，其背后附着的土地资产权利、公共服务等制度性障碍仍待突破；资金向农村流动依然不畅，农村产权改革的滞后，导致农村发展资金短板依然突出，以城促乡，支持农村发展建设、农民创业创新、农业现代化的有效融资结构尚待进一步形成。

　　显然，新时期如何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加快城乡一体化制度创新供给，推动要素在城乡间的更充分流动，让它在市场决定作用下实现更大范围的合理配置，是过去更是今天浙江改革的关键所在。

　　【作者为浙江省发展规划研究院首席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