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里,
乡村在生长
屈绍龙
春夜,悄悄地就来了。田野的麦苗苏醒拔节,夜间似乎听到响声。地下的昆虫,正在不住地蠕动,争着、抢着拱出地面,报告春天的到来。蒲公英醒来,黄花睁开眼睛看春天的清新。
经不住美景诱惑的人们,在开春白日一边欣赏春色,一边观察新春的活计。夜里,一家人盘算新春的计划,于一片土地、一处田埂、一个堤坝上播下希望的种子。
待到秋天,满坡的南瓜、冬瓜卧在山边、地头,红红的豆角挂在嫩嫩的枝条上,芝麻在增高,棉花在吐出长长的白棉絮,绿豆在风中摇晃着沉重的身子,显出丰收的景象。
平和的夜晚,乡村被安静而祥和的气氛所笼罩,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犬吠。那是不安分的家犬,听到鼠猫的动静后所发出的叫声,无意间与夜间小孩的啼哭相对应,形成一种奇妙的合鸣。倘若有月光,风是柔和的,也是轻悄悄的。
一个人,走出家门,呼吸清新的空气,在夜色茫茫中,看远的山、近的树与灯火、月光彼此交融。那灯火,是温柔的农家灯光,抑或是拖拉机的车灯。它们是无言的精神,是生活的体现,又是精神的升华,也是温馨的语言。
微朦的月光下,小麦,在风中摇曳,显示出努力生长的模样。土地是软绵绵的,踏上去有一种舒服的感觉,新翻的泥土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气息,与庄稼散发的清香味柔和在一起,给人以向上的力量。
春夜,就这样在我们的生命中蔓延着,在乡村的血管里流动着,让乡村的生命升腾、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