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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7版:美丽乡村

在乡土品读工匠精神

  核心提示:

  他们,看似平凡无奇,却总能技惊四座。那是在一榫一卯间透露的智慧与情怀,更是在一捏一拿中掌握的分寸与艺术,最终凝结成一件件独具匠心的作品,在流年中始终散发光彩。

  他们,尽管行业殊异,却有着出奇一致的追求。那是对每一个细节的精雕细琢,以及对于品质近乎苛刻的完美要求,即使面对旁人不解的异样眼光,亦要傲然应对,守住这一份执著。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工匠”;他们还有一份独特的职业内涵,叫做“工匠精神”。

在乡土品读工匠精神

本报记者 王庆丽

  “鼓励企业开展个性化定制、柔性化生产,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今年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让“工匠精神”这一充满传统意味的词汇,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与认可。有人评论,它是我国从“制造大国”走向“制造强国”的必备条件,亦是当下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题中之义;也有人反思,为何如今一提及“工匠精神”,首先被提及的总是德国、瑞士、日本等国?

  然而,真正的工匠精神,绝不仅止于国外现代化的工业制造。

  我们在脚下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寻找,在历史的尘封里,不难发现它的曙光。

  乡土,是孕育、滋养它的摇篮。早在远古时期,农耕的需求与农业生产力发展,催生出青铜器、铁器等生产工具的繁荣;各类经济作物的广泛种植,带动了榨油、酿酒、纺织等手工行业的兴起……伴随着泥土的芬芳与金属的碰撞,人类的第二次社会大分工悄然出现,最早的一批职业匠人应运而生。

  华夏大地,亦是它的主要发源地之一。无论是庖丁解牛的游刃有余,还是梓庆为鐻的鬼斧神工,传统典籍对于工匠精神的记录与刻画从来不遗余力。而英文单词China,既有“瓷器”的含义,亦是对“中国”的称谓,毫不掩饰地便将西方社会对于我国传统手工制品的肯定与赞美和盘托出。

  回望浙江,从数千年前余姚河姆渡的陶罐、余杭良渚的玉琮、萧山的独木舟,到今日绍兴的手工黄酒、湖州的善琏湖笔,再到去年从巴西捧回世界技能大赛金牌的21岁特级技工杨金龙,我们欣喜地发现,那些经历了千百年历史浮沉的工匠精神不仅未曾远离,反而以其历久弥新的品质光华、追求极致的精神力量,引领中华农耕文明走向辉煌,更在追逐工业文明的当下,担负起推动经济发展转型升级的时代使命。

  而今,当我们经历粗放发展之痛,才意识到工匠精神的弥足珍贵。它追逐的,不仅是细节的完美、技术的精湛、态度的专注,更是流露出人与人、人与自然相融相处的和谐之道——天人合一。

  技近乎道!

  这一次,我们重回乡土,去寻访那些深藏其中的浙江工匠精神,只为再度点燃、放大美丽乡村中那些看似落伍,仿佛要被工业化浪潮淹没的宝贵文化品格与职业素养。

  这里有老匠人默默无闻的执着坚守——身处日新月异的城市化进程中,他们却仿佛不曾受到丝毫的外界影响,安然生活于某条老街或者某个古村之中,毕生遵循那一套从祖辈承袭下来的老底子技艺,用一把斧头,一根铁锥或一支画笔,制作出一件件独一无二、经得住岁月推敲的传统手工艺品。

  这里更有新匠人朝气蓬勃的创业热忱——他们或是出身于工匠世家,从小耳濡目染,以传承家族技艺为己任,或者根本就是半路出家、痴迷于某项技艺的手工“发烧友”,却无一例外地全情投入到这一看似枯燥而繁复的古老行业之中,凭借自己的眼光、智慧与激情令其重获新生。

  而这些源自乡土的工匠精神,终将汇聚成为反哺乡村的强大力量,推动它不断向前发展。

  殊不见一个个正在崛起的浙江特色小镇,竟有一半左右是以当地的传统手工艺产品来命名。龙游红木小镇、越城黄酒小镇、龙泉青瓷小镇、青田石雕小镇……坚定、踏实而又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早已自觉融入到这些小镇的发展理念之中,酝酿出一种以特色产业和产业文化为核心、以创业创新为因子、聚合了多种经济元素的新型经济形态,让有识者纷纷选择回归,在此安居乐业。

  还有眼下方兴未艾的乡村观光、休闲旅游,除了依托于当地天然的地理环境以外,谁能否认它的另一重魅力,不是来自于村庄内那些别具匠心的老物件和古建筑?纷至沓来的城里客们,乐于从村庄里的一只牛腿、一件砖雕石刻中品读历史,同时也让许多快要被遗忘的传统手工技艺重归大众视野,成为新的时尚与流行。

  有理由相信,正在复兴的工匠精神,不仅将改变“中国制造”的命运,亦将让乡村的未来更加美好可期。


浙江日报 美丽乡村 00017 在乡土品读工匠精神 2016-04-12 浙江日报2016-04-1200011;804938 2 2016年04月12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