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曾福泉

　　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美国弗瑞尔·赛克勒美术馆日前向浙江大学发展委员会主席、《中国历代绘画大系》总主编张曦发来两封热情洋溢的信函，感谢浙大赠送《宋画全集》和《元画全集》，并高度评价这两套由37册图书构成的图像典籍的文化价值和学术意义。

　　由浙江大学、省文物局编纂出版的《中国历代绘画大系》，是习近平总书记10年前在浙江工作时亲自批准并一直高度重视和支持的国家级文化精品工程。其编纂出版工程得到国家有关部门和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得到全球200多家文博机构大力支持。目前，《大系》已完成《宋画全集》23册、《元画全集》16册；《战国－唐画全集》《明画全集》《清画全集》等的编纂正在紧张进行中。

　　“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被这套书所打动”——海外博物馆盛赞图书质量和权威性

　　《宋画全集》《元画全集》收录大都会博物馆和弗瑞尔美术馆的馆藏画多达上百件，两馆藏品共形成4册图书，占全集总内容的大约11%。图书出版后，浙江大学感谢对方在编辑过程中的全面合作，特意赠送整套书籍给这两家博物馆。《宋画全集》《元画全集》作为已经问世的重要成果，准确涵盖了传世馆藏宋元绘画，具备高度学术价值，且规模庞大、印制精良。

　　大都会博物馆中国书画部副主任史耀华在信中说：“这些图书的质量保证了其权威性，这套书籍的出版是对中国绘画研究的顶级贡献……在艺术史领域内，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被这套书所打动。”

　　弗瑞尔美术馆图书馆馆长吉村玲子在信中评价《元画全集》是“元朝绘画研究极重要的研究资源”，表示“这珍贵的礼物是对我们研究的莫大支持”。

　　两家博物馆的来信中还指出，那些没有机会遍访世界著名博物馆的人们，依靠《宋画全集》《元画全集》，能够如亲眼所见一样，欣赏和研究珍贵的古代画作。

　　《大系》相关负责人表示，海外博物馆的来信评价表明，《中国历代绘画大系》既是一个艺术史领域的专业项目，也有其丰富的社会效益、文化效益，已经为海内外越来越多的艺术研究者与爱好者所认可。“《中国历代绘画大系》是一项规模浩大、意义深远的国家文化工程，在一个具体领域内，极大提升了中国的文化形象，赢得了文化尊重”。

　　100多件敦煌唐画残片、八大山人50件杰作版权图片——获得从未出版的珍品信息

　　在《宋画全集》出版后，开始编纂《元画全集》时，大都会博物馆、波士顿美术馆、弗瑞尔美术馆等一批海外著名博物馆都安排专门时间，请浙江大学专家多次前往考察、研究。博物馆打开库房，毫无保留地呈现出馆藏珍品，欢迎中国研究者。

　　《宋画全集》欧美卷副主编、《元画全集》编委刘九洲回忆，2013年5月的一天，他正在弗瑞尔美术馆库房看藏品，该馆中国书画部主任安明远提出两卷原计划之外的古画，微笑询问：“这画怎么样？”画卷打开，刘九洲大为惊喜：这是宋代名画《耕织图》现存最完整的元代摹本，元人程棨所作，清代由内府收藏。英法联军破圆明园后被掠走，多方辗转，最终藏于弗瑞尔。此前，《耕织图》从未被清晰出版。双方一致认为这是最有意义的画卷之一，《耕织图》被迅速拍摄成数码图片，送达浙江大学，赶上了数月后《元画全集》的出版，成为其中光彩夺目的一个篇章。

　　“历代绘画大系”编纂团队回忆，项目刚刚启动时，海外博物馆既不了解浙江大学出版社，也不熟悉参与该项目的中国专家。但是，浙江大学随之开展的工作，尤其是在版权协议、拍摄要求、书画鉴别、文献释读等关键环节展示的专业水准，获得许多海外博物馆的普遍认可。这些博物馆不仅按照浙大出版社的要求拍摄了各馆80%以上的藏画，获得高质量图像，还主动、热情、大批量提供从未出版的藏品信息。大英博物馆提供了从未出版的100多件敦煌唐代绘画残片，以充实《战国－唐画全集》；波士顿美术馆提供了从未出版的90件明清绘画版权图片；弗瑞尔美术馆提供了从未出版的八大山人50件杰作的版权图片……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全力合作”

　　——大系编纂推动中外文化进一步交流

　　全集宏伟的规模恰是其具备强大社会功能的主要原因之一。“这是以往任何博物馆靠一己之力不可能完成的项目。”大系有关编纂者说，“过去的大多数研究者，在各种博物馆库房，最多只能看到《宋画全集》收录宋画总数的十分之一。”而过去十几年间，艺术史研究者人数增加，博物馆不可能对所有来访专家有求必应，在博物馆研究古画成为一件越来越难的事情，《宋画全集》《元画全集》的问世，使人们可以细致、反复地观摩全球博物馆的藏品。美国密歇根大学图书馆所购《宋画全集》，在数年内被学生与老师反复翻看，已经非常陈旧。美国著名学者包华石教授说，奈尔逊艺术博物馆的一幅宋画，他在该博物馆多次看过原作，但翻看《宋画全集》时，又发现了新的细节，这显然得益于精细的拍摄和印制水平。通过汇集天下珍品，“历代绘画大系”为全球研究者提供了一个新的重要平台，一个宝贵的资料库。不仅是绘画史学者，研究人类学、植物学、历代服饰和建筑等方向专家，也都将“历代绘画大系”视为重要研究材料。

　　出版“历代绘画大系”的过程，同时是文化和学术交流的过程，各国学者之间的情谊也日益深厚。在《宋画全集》《元画全集》编辑出版期间，多家海外博物馆相关负责人先后来访浙大。“历代绘画大系”团队也多次赴美。他们至今清晰地记得，在2012年赴弗瑞尔美术馆访问时享受到的“艺术大餐”：当时，在库房内最大的房间里，四壁挂满了十多件八大山人的巨幅书画，全是大幅立轴，房子中间一张大桌子，《洛神赋》、郭熙、钱选、赵子昂、邹复雷、王蒙等宋元名作，一件接一件展开。而在大都会博物馆，亚洲部主任何慕文介绍了馆藏所有宋元珍品后，用标准的汉语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全力合作。”大系有关编纂者认为，有浙大这样一个成功的先行者，今后中国学术机构与海外博物馆的合作之路将更加通畅。